单肖缓缓松了口气,微微支开双眼。结果就这一眼,差点没把他直接带走。

房门紧紧关着,没有丝毫异样,可那清亮的月光在房门上投出了一个清晰的倒影,一个人类的轮廓。

单肖控制不住自己的仰起头看向窗外,他这才发现今晚究竟有哪里不对劲,原本应该遮住窗户的乌鸦,全都不知飞去了哪里,窗外现在站着和他对视的,变成了那日在古堡里见过的女鬼。

女鬼碰上单肖的目光,竟然咧开嘴笑了,只是那笑起来直接咧到耳根的嘴,露出的一截猩红的舌头,比不笑更恐怖。

单肖立刻收回了视线,嘴里念一遍“阿弥陀佛”接一遍“她看不见我”。

女鬼站在窗外不知道做了些什么,半天没有任何动静,单肖这回学了乖,打死不再轻易睁开眼睛,窗外也确实没了动静。

可惜好景不长,很快单肖就听到头顶传来让人头皮发紧的摩擦声,像是用什么尖利的物事滑擦造成的,单肖不禁觉得后背阵阵发凉。

那声音本在他头顶,但渐渐的越靠越近。单肖的双眼紧闭,睫毛却忍不住翕动。

此时的沉默,反而更是一种煎熬。摩擦声在寂静中愈发明显,直到单肖感觉女鬼已经快要袭上他的面门,他再也沉不住气,微微睁开双眼。

女鬼苍白的脸,血红的唇,隔着一层囊正看着他。单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想要高声尖叫。

紧要关头狠狠的咬住嘴唇,他翻了个身,不再看向女鬼。

就在刚刚他有了一个推测,女鬼之所以一直不攻击他,可能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即使女鬼成功的从房顶透过天窗爬进屋子,即使女鬼和他仅仅只隔着一层囊皮,女鬼却迟迟的不撕开这层皮。只能说明只要他不主动离开这个囊,今晚他就是安全的。

但饶是想的如此明白,在知道有个女鬼紧紧的在旁盯着自己的情况下,谁都会觉得有些吃不消,特别是这女鬼,笑起来还特渗人。

大约是见他很长时间没有动静,女鬼也有些焦急,开始不住的拍打着他的囊皮。

单肖咬住腮帮子,坚决不泄露一丝一毫的紧张或恐惧。但渐渐的他又觉得声音好像有些不对,那女鬼虽然用手不住的在囊皮上划擦,但听声音并不像要撕开这个囊皮,反而更像是用手指头在这层皮上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