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我的头好痛,”免免忽然摔在地上,“全身都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阿免,我是赏南,我来接你回家了。”赏南敲了敲玻璃,他低着眸子,眼里闪着泪光,说起来,他出车祸那时候,免免年纪也不大,按照异化物的寿命计算,它那时候还只算得上是一个婴儿。
“赏南!!!!!”免免一下子腾空而起,似乎是为了确认外面的人是赏南,它几乎快要把自己压瘪在玻璃墙上,最后它抬头看着解英,“快点,放我出去,我要回家。”它命令道。
解英摸摸鼻子,蹲下来凑近话筒说:“现在还不行,你精神不稳定,我们担心你会伤人……”
“我不会我不会我不会,放我出去!”免免用头在玻璃上碰碰撞,“快——点——放——我——出——去!!!!”
“……”
赏南沉吟了几秒钟,示意免免安静下来,等到兔子不再尖叫之后,他扭头看着解英,“把小窗打开。”
“你确定?它会咬人的。”
“嗯,打开吧。”
免免激动地看着赏南,嘴张得老大。
解英眼皮抖了一下,这他妈就是在等着他们送上门给它磨牙呢。
停了几秒钟,在兔子暴走之前,解英打开了下面的小窗,四四方方的一块玻璃慢慢变得单薄,最后消失在赏南眼前,那只兔子立刻就挪到小窗前,试图把自己塞出去。
赏南把手伸过去,免免立刻抱住他的手腕往里面拖,它两只前爪捧着赏南的手,嘴张得大大的,那几颗尖牙几乎可以直接咬穿赏南的手腕。
它看看解英,又看看赏南,再低头看着自己爪子抓着的手,过了好大一会儿,它眼眶里突然装满了眼泪,成串成串往下掉,它撕心裂肺地哭起来,“嗷呜嗷呜你怎么才来嗷呜嗷呜他们把我关在这里嗷呜呜呜我好痛我好痛呜呜呜你怎么头发变这么长我都不认识你了嗷呜嗷呜。”
它把脸压在赏南的手腕上不停蹭,赏南便趁机用手掌贴住它的脸颊,温柔的白光从赏南的掌下蔓延开,包裹了兔子的大半张脸,兔子呆呆地看着赏南。
解英站在赏南旁边,在看见赏南用手贴住这死兔子的脸,死兔子却没有发疯咬人时,他已经够惊讶了,可当看见兔子身上的伤逐渐开始愈合,甚至连毛都开始重新长出来时,他的嘴也像兔子之前那样张大。
他知道赏南现在是s+的异化者,但赏南的异化方向并没有公开,难道是治愈系么?
可兔子的精神状态好像也慢慢恢复了,不止……要想兔子精神恢复正常,就必须让它的意识和身体完全互相接纳融合,所以赏南在修复的不是兔子的皮外伤,而是在解决兔子意识和身体之间的矛盾。
这不是治愈系异化者能解决的问题啊,这根本没有异化者可以解决。
免免抱着赏南的手不撒开,赏南看向解英,“好了,放他出来吧,我带他回家。”
“先松手。”他又看向免免。
免免这才慢慢松开手,眼巴巴地看着解英,“谢谢哥哥。”
解英:“……装什么,你咬了我多少口要我给你调监控吗?”
房间内有体检的设备,各项结果都符合标准,再向上面报备一声,兔子就能离开了。
感觉良好的兔子很配合解英,说躺下就躺下,说抬手就抬手,它生怕赏南走了,隔一会儿就朝外面张望。
赏南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了快三个小时,手续才走完。
房间门打开的那一刻,免免不可思议地站在门口,它一步一步走出来,确定自己自由了,为了确定赏南是真的回来了,它跑到赏南的面前,用力扑进他赏南的怀里,“你回来了。”
它只有半人高,但也是很大的兔子了,头沉甸甸地压在赏南的怀里,哭了一会儿,它抬起头,红彤彤的眼睛看着赏南,“这个人之前打我。”它指向解英。
解英立刻大叫,“你做什么啊你怎么还是那么坏啊?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哦,反正有人打我。”免免抱住赏南,“你头发怎么这么长啦?”它嗅了嗅赏南身上的味道,“你变成异化者啦?还是最厉害的那种。”
“是异化者,但不算最厉害的,”赏南摸了摸它头顶柔软的容貌,“辛苦你了。”
“不辛苦啊,反正在任务世界里没有记忆,不过现在想起祁令那个贱人在那些世界里那么惨,就觉得好好笑哦,哦哈哈哈哈哈哈!”
“……”赏南不轻不重弹了一下兔子的脸,“别说脏话。”
“哦,那祁令那个贱人呢?”
解英抱着手臂在一旁,“你不是讨厌他?你管他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啊暴力狂!”
解英打量了免免半晌,说道:“它记忆应该有些混乱,感觉情绪不是特别稳定,怎么乱说话?”
“祁令呢祁令呢祁令呢?”它跳起来,爪子也四处扒,差点扒掉了解英的裤子。
赏南把它拎回来,解英揪着裤腰带说道:“祁令状况比你可糟糕多了,它精神力被破坏得乱七八糟,你主人应该试过修复,估计是失败了。”
免免看着赏南。
“你先回家,等祁令痊愈了,就会和我们团聚了。”赏南说完,语气微顿,他挑了下眉,“你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