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亲,教子当严,您是对的。儿子不敢有半句怨言。”
冯侯爷呵呵一笑,听得出来,语气中还有着淡淡的自嘲,“知寒,为父只是对你们这些庶子太过严苛了些,对你们的大哥,为父却一直是有些纵容,甚至是过分的宠溺了。你们的心里,难道就真的没有半分的不满?”
“父亲,您何出此言呢?大哥是嫡子,而且一出生,便是侯府的世子,身分尊贵,被您宠着,自然也是应该的。”
不料,冯侯爷却是再度苦笑,这一次,看得出来,不仅仅是面色发苦,就连眼神,也黯淡了许多。
“知寒,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父亲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你的。这些年,外人只看到了咱们侯府的风光,却不知道咱们私底下的艰难。如今你既然已经是侯府的世子了,也是咱们冯家的继承人,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冯知寒面色微有些茫然,似乎是对于父亲今日的表现,有些意外。
事实上,他这个侯府庶子,当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了父亲用这样的态度和语气来跟他说话。
“在此之前,知寒,你先跟为父说说,你这身武艺,是从何处习来的?”
冯知寒的面色微窘,“回父亲,儿子不敢隐瞒父亲。最开始,就是跟着府上的护院学的,后来,就是跟着几位好友学,也不曾正经地拜过师父。”
其实,那天冯知寒与那些刺客过招,冯侯爷也的确是没有看出什么门路来。
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冯知寒的功夫,似乎也没有什么武功路数可寻。
“你怎么会想到了学武?”
冯侯爷一直都是教导他的几个儿子,必须要好好读书。
而事实上,他之前一直都是严禁几个庶子习武的。
只是没想到,向来懂事听话的冯知寒,竟然会违背了他的意思。
如果不是这一次有人安排了刺杀,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之人。
当然,单纯从武功上来说,未必是多么厉害,只是这份心计,就着实地令人有些心惊。
毕竟,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隐藏了这么多年,不得不让冯侯爷对他刮目相看。
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听话且好管教的孩子,没想到,其实骨子里,他也是一个透着叛逆性子的人。
“回父亲,并非是儿子愿意习武,实在是迫不得已。不知父亲可还记得儿子身边的小五子?”
冯侯爷愣了愣,似乎是在极力地回忆着这么一个人物。
不过,时日久了,且又是个不起眼的小奴才,跟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庶子身边,他又如何还能记得起?
只看他的脸色,冯知寒便知道他定然是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人曾存在过的。
不过,冯侯爷似乎是为了能尽快地拉近与这个儿子的距离,所以,微微点头,“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