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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着脸,手里的折扇轻轻一转,啪一声敲在程澈头上。

程澈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下课了?那我去看封年拍戏。”

昨天半夜才从《归园田居》解脱,只睡两三个小时,又马不停蹄重返《困海》剧组。

如若不为看封年拍戏,程澈想向童嘉树请个假。

他全然没注意霍文光铁青的脸色,摇摇晃晃起身,向片场走去。

“站住!”霍文光怒喝。

程澈茫茫然,一记扇子打在胳膊,顿时叫他清醒。

“我刚刚讲的,水磨腔,你解释解释。”

程澈挠挠头,说不出来。

霍文光手里折扇摔得啪啪响,“你学这个不是为我,是为自己能演好这部戏,导演那过不关,不光是你,连我也不得安生!”

顿了顿,又说,“我可从没见过你这么懒散的学生,得亏不是我徒弟,这要是我徒弟,早让你院里扎马步了!”

程澈说:“马步谁不会。”

“你倒是会,你倒是扎个一天一夜啊!”

程澈不敢顶嘴了,一天一夜,不如让他死。

霍文光犹自不解气,喋喋不休:“你说咱这就上个文化课,又没让你真刀真枪上阵,你至于这么排斥?”

程澈自小念的西式教育,讲究公平公正,人人生而平等,像霍文光这种旧派老师,他还是头一次见。

挨训也是头一次。

有些不知所措。

他挠挠头,“霍师傅,你别生气,我给你剥个橘子?”

“上课呐,谁跟你吃橘子!”霍文光-气得不轻。

“不吃橘子啊,那你吃什么,我去买。”

买你老母!

霍文光想骂脏话,偏偏对方一脸虔诚,反倒令他像个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