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垣见她一副十分宝贝的样子,笑道:“属下知晓。”
待天色完全暗了下去,江垣把那瘦弱的男子带到了厅中,男子温润儒雅,彬彬有礼,他向初好行了个大礼,头埋得低低的,悄悄抹了抹眼泪。
初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强抢妇男了。
男子立在厅堂中央,将他的遭遇一一道来。
他本名韩兴学,晖县人,原本他家在当地也是书香世家,小有名气。
然,一朝变故,唯一的姐姐被当地恶霸看中,那恶霸是当地县官最宠爱的小妾的内弟,县官包庇恶霸,他们强抢民女,沆瀣一气。
韩兴学的姐姐不堪受辱,用了一条白绫自我了断,爹娘伤心过度也相继离世,只余他一人。
他的叔伯兄弟皆因畏惧县官与恶霸,害怕被牵连,与他家断了联系,在他爹娘死去后,族里干脆将他从族谱中除了名。
初好听完了他的过往,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
虽说这种桥段在小说中看过千百遍,可每次再听说,还是会气得想问候祖宗。
“承蒙姑娘救命之恩,感激不尽!在下不才,愿做牛做马,回报姑娘恩德!”韩兴学不敢抬头看她,垂着脑袋,目光所及,是少女花纹繁复、做工精良的绣鞋,有些惭愧地苦笑道,“只不过在下虽乃一介书生,却无功名在身,也没甚旁的本领,实在惭愧。”
他想过要考取功名,原本打算今年赴考,怎料家中出了这祸事。
“世事无常,一切皆是命运。”韩兴学把头垂得低低的,掩住眸中的不甘与遗憾。
初好喃喃重复着他的这句话,的确都是命运。
“你,抬起头。”
韩兴学愣了一下,缓缓仰头,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心跳如雷。只对视了一瞬,他便慌忙又低下了头。
初好满意地笑了,那笑容有些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