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人的角度看,此举再正常不过。商人便是一个利字优先,最多便是手段不那么光明罢了。
只是比起那些微不足道的银子,他更期待看到她的反应。
钱对于他来说都只是一个数字,他不在乎那几成利,只是莫名地觉得,或许那些钱还有机会让他当面还给她。
心底有种强烈的冲动与他的理智对抗着,他想去了解她,更深地了解她。
与上次一样,上了马车,初好痛心疾首地痛骂着,柳静习以为常,只在她骂累了口渴的时候,奉上一杯热茶,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正骂着,马车蓦地停了,初好惯性往前扑,柳静眼疾手快,将她拎了回去。
“发生了何事?”柳静撩开轿帘,问道。
车夫为难地看着马车前面的“意外”,哭丧着脸,“姑娘,有名男子倒在马车前面……他原本好好的,走着走着突然就倒了,但我并未碰到他,人不是我撞的啊!”
他哭笑不得,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把人扶起来。
初好探出了头,“碰瓷的?”
是谁和她抢饭碗。
她撩开轿帘,跳下了马车,几步走到那衣衫褴褛的清瘦男子面前,弯下腰仔细打量。
骨瘦如柴,形容枯槁,实在是太落魄了。
洗得看不出颜色的长衫上沾着泥土,浑身上下也无半个值钱的配饰,原本束发的布条松散开来,此刻披头散发、凌乱不堪,发尾还沾着泥土。
这男子只背了一个小小的包裹,灰色的一块布,尾端似乎被树枝或者什么尖锐的东西挂出了个破洞。包裹散落在地上,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是一本书。
书恰好被翻开,初好一低头便看清了上面的字迹。
以她一个工科女的眼光看,诗是好诗,字是好字,看样子是个颇有文采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