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帝显得很憔悴,可是皮肤白皙,眼睛清澈,举手投之间尽显风度,就如同一颗蒙上灰尘的珍珠,还是那么的赏心悦目,周清若忍不住叹息,怎么经历这许多事qg还这般天真?像是一个温室里的花朵,据说这位仁宗帝和太子不同,因为不需要继承大统,所以无论是皇帝还是太后,甚至是太子也都很宠爱,却是养出这样没有担当的xg子来。
见周清若行礼,仁宗帝温和的说道,“起身吧。”
眼眶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的皇后却是目带不善的盯着周清若,对着皇帝说道,“现如今jian邪当道,举国悲痛,只是有些人却不安于室,频频的和叛军将领接触,也不知道意yu如何!”
皇帝朝着皇后安慰一般的笑了笑,捏了捏她的手背,然后回头看着周清若问道,“周昭仪,朕问你,可真有此事?”
周清若傻了才会承认,面色郑重的说道,“陛下,是皇后娘娘误会了,妾只是恰巧被陆将军所救,然后送回来而已。”
仁宗帝又仔细问却见周清若回答的滴水不漏,便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既然如此你就退下去吧。”
皇后却尖锐的喊道,“你是不是心疼了?陛下,你说要是他问我是怎么嫁给你的?我又要如何说?李宸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仁宗帝神色一变,低头温柔安慰皇后,再不看周清若,一旁的宫女就把周清若领了出去,等着到了门口说道,“陛下让你在此候着。”
周清若一阵阵的狐疑,有什么话刚才不说,要在外面讲?兴许是安慰皇后用了许多时间,周清若站的腿都麻了才看到仁宗皇帝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两个人站在树荫下,不知道是不是周清若的错觉,她总觉得现在的仁宗帝又跟刚才不太一样,他目光冰冷,身上带着一种深深的颓然。
“李宸以前曾对皇后……”仁宗帝显然第一次对别人说起这种事,很是难以开口的样子,“曾对皇后有qg,朕听闻他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女人,你要是入了他的眼,就好好的伺候,陆佩宁是他身旁的亲信,不可能白白的找你……,甚至是照顾你。”
好一会儿周清若才明白了仁宗皇帝的意思,惊愕的说道,“陛下,我可是在名册上的嫔妃,是您的姬妾。”
仁宗帝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脸上浮现几分尴尬的神色,喊道,“周昭仪!你的贞洁就那么重要?难道要让皇后受到李宸的羞ru不成?”
周清若快气笑了,是你自己护不住自己的老婆,现如今却是让另一个女人抵挡……,她的贞洁重要,她的就不值钱?凭什么?你把自己的女人送到仇人的chuáng、上你就不羞愧?
幸亏他对仁宗帝毫无期盼,不然这会儿换成其他嫔妃估计怎么也要伤心死了吧?
看着周清若目光如炬,仁宗帝只觉得像是赤身o体的被她盯着一般,十分的难堪,这就是他不喜欢周清若的原因,就算是她qiáng做温顺的样子,但是骨子里却透着几分傲然和倔qiáng,他向来就喜欢温柔如水的女人,就像是皇后那般。
在这炎热的太阳下,周清若却觉得,心里从来没有这么冰凉过。
只是周清若没有想到事qg一件接着一桩,等着回到了住处,曾经和她jiāo好的容嫔跑了过来,见到她就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从容嫔断断续续的话中周清若知道了原委,原来新帝登基之后这属于未来皇后的九华殿就不适合给仁宗帝的嫔妃住了,她们都得搬出去,可是新帝给仁宗帝安排的住处是在西南角的一个偏殿,住处有限,太后就决定把四妃之下的嫔妃都送到城郊外的华真庵。
谁都知道进了庵堂就别想出来了,这一辈子就完了,跟进了冷宫没什么两样。
容嫔带着几分期盼的说道,“妹妹,我听说你和新帝身旁的陆将军是相熟的,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就算是以后为奴为婢我也愿意。”这话暗示意味很浓,要是换成以往,周清若肯定会义正言辞的为自己辩解一番,可是现在却没有那样的心qg了,连皇帝都要把她推给新帝,她又何必推辞?
是的,回来的一路上周清若想来想去都觉得还不如答应陆佩宁的要求为好,现如今听到容嫔这么一说,就更加让她坚定了想法!
与其到了庵堂里读过余生,还不如搏上一搏?兴许她就那个好命可以过着不一样的生活?连仁宗帝都不要脸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退一步说,就算是以后不得新帝的宠爱,但是在这后宫里生活总是比去庵堂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