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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出水,一般人都以为是县尊的慧眼识珠,但细推之下,应该另有乾坤,据说挖那一口井的时候,当地的韩承秀才带着他的女儿过去的。

而那一处,最先是她的女儿相看的,接着是韩承,然后才是县尊,所以小人推测是韩承的女儿会看水源。

小的另外还有佐证,第六口井之后,县尊考虑那地下水灌溉全县不够,就又选择第七口井,而出发的时候,小的是亲眼看到韩承再次带着他的女儿一起跟着去的。

只是打第七口井的时候,也出了意外的,挖井队从早一直深挖到下午,都没有出水,挖井的人进去看看,都觉得没指望了。

当时,韩承的女儿再次下去看了,韩承的女婿紧跟着他女儿后一步下去的,外面的人等着等着,没有等到他们两人出来,却神奇的等到了更多的地下水冒出来。

说来也奇怪,被地下水吞进去的韩承女儿女婿,这样离奇失踪了将近两个月,他们家里都给两人办了冥婚了,结果,两人却在冥婚后的第二天一大早,离奇的活着回来了。

这件事当时轰动了全县,县尊还亲自主持了他们两人的婚礼,李家更是出钱替他们两家操办了婚礼,还为他们在清河镇摆了一天的流水席。

虽然县尊跟韩秀才家口径一致,韩家从未说水井是他们家帮着找的地方,县尊也没有说水井是靠着韩家找到的。

但是,县尊为何要给韩家如此天大脸面?不就区区一个秀才么?即便秀才的女婿天赋不错,十五岁就通过了童生试,但却是一个倒插门的女婿,不堪大用,韩家又有什么地方值得县尊如此看重?

小的不才,多嘴了!”

杜其渊之所以敢如此抖露县尊的功绩虚假,不是因为不怕县尊,而是因为更怕太孙,事实上,杜其渊内心深处,豪赌了一把。

若是太孙信任县尊的话,根本不可能避开县尊到自家来询问,既然如此,自家何需替县尊遮掩?

若是能让太孙满眼高兴,说不定便是自家一飞冲天的时机,自家最得意的外人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嫡长孙。其实自己最为得意的,却是自己的嫡长孙女。

孙女虽然才十四岁,但从小培养的好,不仅仅身段圆润,颜容娇媚,琴棋书画,更是无所不能,本来是想用这个孙女,联姻李家的。

但是,太孙若是能看上自己孙女,哪怕是做个太孙的贴身丫头,自家从此也必将富贵不可云。

“那你说说,为何嵩山寺如此多的信徒?这些年嵩山寺有何地方值得本地百姓如此信奉的?”孟直敬见太孙一个眼神,就知道应该问什么。

“嵩山寺?小的也活了快一甲子了,嵩山寺前些年,一直不温不火,但就在十几年前,嵩山寺一初大师收养的弟子,莲净师傅长大成人接待香客之后,本地的大姑娘小媳妇,就跟着了魔似的,信奉起来嵩山寺了!”

太孙听着杜其渊的话,想到了自己见到的那个面容惊人的师傅,不由得也信了此话。

却是,有如此惊人之容,也难怪本地的大姑娘小媳妇的心痒难耐,时不时的借口上香来看一眼的心思,怕是比比皆是。

看来,这嵩山寺还真是徒有虚名,不过是靠着皮囊,欺世盗名而已。

罢了,原本还想带着一初大师回宫的,可若是没有半点本事,在法泉大师眼里,可是立刻就要现行,让皇爷爷觉得自己办事不力可就不好了。

至于是谁找到的水源,对自己来说,并非重要,宁阳县县令敢用一个女人,也是他的本事,能让人家心甘情愿为他所用成功抗旱,也算他的政绩。

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自己还是懂的。

不过,这几天,自己还是要亲自去看看这两处地下水,看看此处是不是外人传说的那样,是得天独厚的福泽之地。

当天晚上,太孙从甘泉湖的那个水井处回到杜家休息的时候,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居然这么多人信奉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