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相很平静的听完圣旨,却没有接过宫监捧过来的毒酒。他抽出了侍卫的剑,最后看了一看浩淼的星空就切断了自己的喉管。
血,喷了出来,飞溅到了四周,也有一滴溅到了后面跪着的她的脸上。
她只是安静的跪着,没有动。
然后姚家的男人们全部用剑结束了生命,在他们的心中,剑是一个男子选择的方式,如果喝下那酒,发黑的面孔和腥臭的腐烂将是对他们生命的亵渎。
她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像其他妇人一样伤心哭泣。永嘉原本以为她可以如此淡漠的看待生死,可是就在姚家最小的孩子也学着父兄的样子举起剑的时候,她突然扑了过去,抱住了那个男孩子,“炎,你还没有满十三岁,你可以活下去。”
男孩子抬起晶亮的眼睛,“姐姐,我不可能像一个奴才一样的活下去。也许生命是最珍贵的,可是在我心中,尊严更重要。我是姚家的孩子,我不能辱没我的血统。”男孩稚嫩的手握紧了锋利的剑,一下刺穿胸膛,然后他最后向她笑了一下,瘫软在她的怀中。
姚家的妇人和孩子哭成了一片,在这样一个混乱的夜晚,永嘉却感觉眼前是安静的,只有禁卫军手中的火把,和被火光照的忽明忽暗的她的脸。
她没有哭,也没有喊,始终都是安静的。
沉默的声音却更让人心悸。
永嘉看了一眼姚家唯一的女孩,这是他此生见过最震撼的奇异美丽。
尖瘦的下巴,苍白的脸色,黑色的眉。
那滴飞溅的血异常的红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