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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了雍京,也逐渐疏远了那种繁华落寞,还有原本的责任。可以得到一个继承人,原本是他们最大的责任。永嘉一度以为,他此生的唯一用处就是生一个儿子,然后在他的王兄没有王子的时候,可以确保他的母族以后的繁华。

除去了那些沉重的东西,其实拥有一个孩子,是他和芙葭生命的延续,该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情。

“是呀,是个好注意。”永嘉放下了帘幕,揽过他的妻子,轻声说,“已经是半夜了,早些睡吧。”

清晨的时候,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那个人的名字是曾礼濮,他原来是沈家门生,现在已经外放到蜀州巡抚,上任的时候刚好经过永嘉的封地,过来坐一坐。永嘉与他其实平素并无来往,只知道原来舅舅沈释孑似乎也并不十分倚重他,所以才能在沈家失势之后官升二品,成为一省封疆。

曾礼濮年近五十,一身素袍坐在永嘉的下手。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永嘉见这样的样子也不问他,见有侍女端来一个托盘,放着两盏茶,微笑着让曾礼濮,“曾大人,先用茶吧。这是今年的雨前,从江南收来的。”说完他命侍女退下,自己端起茶盏无声地饮茶。

坐在他旁边的曾礼濮知道自己来的有些冒昧,只是,他听说最近祈王永嘉似乎有远行的打算,而且他要去的地方还是东边,所以这才跑到永嘉的府邸来。

终于,他还是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的王爷,虽然他已经退出雍京的繁华,可是依旧一身雍容,他当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也许他穷此一生都无法和眼前这个众所周知落魄的王爷相比,这是三十年前,他所无法忍受的。

“殿下,……”他称呼永嘉为殿下,而永嘉笑了一声打断了他,“曾大人,这里不是雍京,不用那么多礼数的。”

“不,殿下。下官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可是,实在无法出口,……”曾礼濮的面色有些发白,可是一会似乎又从耳朵根开始发红。

永嘉看着这样的他,其实有些不自在。他小的时候曾经

在沈释孑的府邸见过眼前之人,那个时候他一派意气风发的样子,众人交口称赞他曾是沈氏门生中最有前途的才子,三十岁不到就已经做到三品,也许就是因为这份才情触犯了当时的沈大司马,导致半生有些不得凌云志。在曾礼濮终于等到沈家势微的时候,他却已到知天命之年。

还算不错,永嘉心想,至少他隐藏了锋利的性格,以后应该会仕途坦荡的。

想到这里,他说,“曾大人,原先在雍京的时候,虽然永嘉和您不是很熟悉,可是一直都知道大人道德操行,清廉自守,永嘉极为敬重。所以请大人有话直言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