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间,齐天笙一撩广袖走进了西陆书院
西陆书院西侧的厢房,书册成堆,卷宗成叠,香墨四溢的红木案台前端坐着一位白衣公子,正举笔挥毫在宣纸上疾书
他下笔有神,胸有成竹,只是眼神时不时瞟向窗口边,唇角挂着几丝似嘲非喜的笑
笔未停,他依旧聚神写着,只是带笑的唇略启,“你问梁幸书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世子爷九千岁,你是否太看得起白某了?想要白某为您拉这根断袖红线?”
窗台边抿茶的齐天笙可不爱听这话,扇儿一展,脚儿高架,一副老爷派头斜眼道, “白龙马,你甭跟我在这逗闷子!单说你知不知道便是!”
“白某功名未成,顶无品级哪敢在九千岁您面前开玩笑呢,您问我答,可不知道的是,小生也爱莫能助”
听出那话里的酸味,齐天笙闷声不语,一掀袍立起身,踱到案头,眼眉一低,他捻起那姓白的正书写到一半的宣纸,一抖纸张,只见一排隽秀的柳体跃然眼前-----
“弹劾先皇顾名托孤辅政大臣齐南王世子---齐天笙,其君狂傲自居,目中无主,恐日后不臣,为绝后患,当止隐忧……”
“行啊你,当着面写折子参小爷造反?难怪京里人都叫你白龙公子白大掌柜,敢情你肚子里尽是别人的坏帐本,逮着了就找人算帐?”
那白衣公子默然不语,丝毫未有被人当场拆穿的尴尬,气定神闲地端茶自饮: “你我认识至今,我参你又何止一次,可只瞧你九千岁官位越做越大,如今官至极品,连太后都只好加封你见官大一级,说不准还是白某替九千岁参出来的福气”
“得你大掌柜吉言,小爷还没这倒霉催的贱命,要人参着才能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