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八岁的时候想带你一起私奔算不算?”
“我二十岁的时候在英国想你算不算?”
“我二十四岁回来找你结婚算不算?”
“我贱到每天只想要五十块钱花算不算?如果这些都不算,那就算了吧。”
“……你哭什么?我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吗?”
她使劲地摇头,把眼泪都晃下来了。
怎么会奇怪呢?根本不奇怪。如果少爷不告诉她这些话,不对她谆谆教诲细心调教,她这么木头这么呆,怎么可能会领悟到所谓喜欢的真正含义原来有这么深这么重,沉在最底端的角落里,悄然长在细枝末节的根里。她以为表面根本没有发芽的东西,却早在土壤里肆意扎根,疯狂地生长了。
十三岁的少爷把她拖到角落逼她叫自己锦玉,她被少爷吓到,舌头打结。根本叫不出口的她哭着跑去找奶妈总管告状,他挫败地作罢;
十四岁的少爷抿着唇想靠近自己,她以为他想吃她手里的冰激凌,于是挖上好大一口塞进少爷的嘴里。他咒骂着摔掉她手里的冰激凌,她又哭着跑去找奶妈总管告状;
十六岁的少爷眸子里已经有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了,他喜欢故意使坏扯掉她女仆装上的蝴蝶结,喜欢把她困在他双手之间,看她着急跳脚,看她呜啦啦地逃去跟奶妈总管告状;
十九岁的少爷说他要去英国,她的心口缺失了一块她以为不重要地东西,可却用了五年的时间来抚平那不大不小的伤口。她也学会了过没有少爷的生活,想念的话绝口不提。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二十四岁的少爷回国后会找她结婚。
她没有注意哪些小角落里的回忆,有些奇怪的欲言又止到底是什么。她没有做过她该做的努力,没有给过该有的回应,甚至从没付出过什么。他都不介意,替她把该做的功课一并消灭,那些跨不过去的地位之差,根深蒂固的女仆身份。等到她回头发现时,她的身后早已开花结果,她只需要踮脚伸手摘下,点头答应结婚,就能简单轻松地拥有。
可来的太容易,却让她怀疑到手的东西,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