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这么没出息。
刚回随市那几天听到名字会愣神,现在都快两个月过去了,心理建设也做了一次又一次,结果看到背影居然还是会心悸。
看着屋里的人李绪心脏发麻。
其实也不是没想过见面,但是这种念头一冒出来就会被立刻打消。见到了又能怎么样,问他过得好不好,然后再痛哭流涕地告诉他自己有多想他?
太假了,真想怎么会不见面。
从鹭城到随市,三百多公里而已,高铁1小时41分钟,想回随时都能回来,但李绪一次都没买过票,更没有试图去查过班次。
就算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哪怕是普通朋友,也不应该会这么冷漠吧。
只有一种解释:不在乎。
年少的暧昧,心动,遗憾,像用树杈在土上写过的名字,用不了几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谁会揪着过去不放?傻逼才会。
李绪只能自己说不在乎,不然说什么。
他盯着屋里的人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对方把照片拿起来,快要翻到背面时才猛地回神。
“别动。”
窦遥转过身,盯着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曾经还有些模糊的下颚线变得很清晰,整个人也更挺拔沉稳,双眼微微敛低看着李绪,明显不像以前那么温吞好欺负。
李绪蜷了下发白的手指,过去把照片抽走:“怎么找到这来的。”
窦遥没说话。
李绪低头抽烟,回避他的眼神。
其实这几年尝试戒过,甚至一度还成功过,但自从决定回随市就又开始猛抽,每天一包都是少的。
“干什么,冷暴力?”
“别抖,”窦遥不远不近地看着他,“手,别抖了,膝盖上全是烟灰。”
来之前想象过各种重逢的场面,但谁都没想到过这一种。客厅一大堆不良少年在打牌,屋外在下雨,屋里一片凌乱,垃圾桶里甚至还有李绪昨天吃剩的外卖。
算了,本来也没什么形象可言。
李绪把烟掐了,板起脸将人轰出去:“你走吧,没意义。”
窦遥竟然也没坚持,站起身就走了。
李绪心脏有好几秒完全是缺血的,就那种突如其来的难受,让他迟钝了好几秒。
“你同学就这么走了?外面雨还不小,我看他连把伞都没有,他的腿能行吗?”
“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家好心好意来看你。”
“而且门口那条路还在修,我过来的时候就差点儿摔了一跤。”
师姐在旁边温声询问,李绪心里却升腾起一股无名火,想要发泄又无处可去。
走了就走了啊,淋点雨又死不了。
但还是没忍住出了门。
往外走的路上李绪想起自己前两天做过的一个梦,而且还不是第一次。
梦里的那张脸很模糊,画面却很清晰。十七岁的窦遥把他逼在秋千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虽然想装得很老练,但微抖的嗓音还是暴露了些许紧张。
“李绪,你接过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