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遥进房间把门关紧,留下付萍久久没缓过来。
她想不明白,原来顺从的儿子怎么变成这样了,竟然还学会了偷听大人说话!
但她不知道,其实窦遥从来就没变过。
她的儿子窦遥,从小沉默寡言,内心却炙热如岩浆,只是缺乏一个出口。
认识李绪以后李绪就是这个出口。
回过神来付萍下楼去找朱学香理论,结果是吴作富开的门。
他上半身光着也不嫌冷,一身腱子肉弄得付萍躲都来不及,掩掩嘴抱怨道:“哟,富哥,嫌衣服贵是怎么。”
“自己家我穿什么衣服,”吴作富把眼珠子在她身上一转,“再说我又没你这好身材,还需要藏着掖着?”
付萍臊着脸骂了他两句,到客厅沙发坐了个把小时,出来就想,这吴作富也没邻里邻居说的那么可怕呀?
要说他打老婆,这种事不见得谁对谁错,家务官司外人哪断得了。再说她朱学香又是个什么好东西?平时待人接物就不讨喜,谁知道秉性是怎么样,老话还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呢!
想完这些她拢拢头发,拿着那几张“证据”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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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期末考来临,按成绩窦遥被分到第1考场,跟李绪相隔十万八千里。
考完试李绪回教室收拾东西,晚上他还要去棋院下棋。
最近院长孟老头简直把他当活招牌,毕竟整个棋院除了孟函文也就他一个业五,而且孟函文还大有下不过他的势头。
路过3班门口,他停了一秒。
窦遥不在。
这段时间瘸子很少出现,上学放学没再等他一起走,也不监督他做作业。开始体育课还一起上,但拍完照以后这周也没再出现。
听他们班的人说,他在教室做题。
书呆子就是书呆子。
李绪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拎着书包下了楼。
橙色的夕阳洒向校园,他边走边在脑子里想棋谱,到半路偶然一抬眼,看到公交站一个熟悉的人影。
窦遥穿着短袖校服,背着那个深灰色的双肩包在等车。
李绪撇撇嘴,双手插袋走过去。
跟他隔半米距离。
两人一前一后站着,窦遥一直没发现身后有谁,直到车来了还木着脸。
“。”
李绪不轻不重地踹了下。
回头和他对上视线,窦遥眸光微动。
“你瞎?”李绪朝敞开的车门抬抬下巴。
窦遥转身看了眼:“我不上了,你先上吧。”
李绪心里一跳,沉下脸盯着他。
正好这时迟钦跟庞雷雷也来了,李绪不悦地转向马路,迟钦兴高采烈地问窦遥考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