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林攸宁就不得不担心外祖父那边,毕竟他是在大皇子那边过的人,现在虽然与大皇子不在一起,可是太子登基之后,真的能不追究这件事情吗?毕竟外祖父已经算是背叛了太子。
“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不过是个引子,也是被扯到这件事情里来了,相信你外祖父那边也明白是这个道理。”顾宜风的声音顿了顿,“不过今日跟你外祖父说话的时候,你外祖父却问了我一些问题。”
“外祖父问的什么?”
“我想知道你是在哪里听说外人议论你外祖父与贤王府事情的?你又是怎么敢肯定太子那边一定会成事?”黑暗里的顾宜风的声音很轻,听在林攸宁的耳里却是的身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外祖父这么问大哥哥的吗?”
“我从你外祖父的话里,能听的出来,你外祖父一直认为,是你从我这里听说了,然后才告诉他的。”顾宜风把自己的分析也说了出来,“往日里,我与你外祖父从来都不走动,当初看到你兄长送你的那支簪子的时候,我也在猜想过你的身世,不过那时候见母亲没有提起来,你大哥又不想说,所以我便没有提起。毕竟刘丞相在朝中,人一向孤僻,而且向来他的门生都是阴狠之人,连带着牵连着你外祖父,在别人的印象里也是那种人。我想着你兄长不认你外祖父一定是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今日跟你外祖父谈话,听到他主动跟我提起这些,看得出来你外祖父其实是一个很严肃又古板的人,他一心忠君,能选择大皇子那边,应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没有说我也不好问。”
林攸宁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要怎么跟大哥哥解释,显然这件事情已经兜不住了。
“你如果不想说,就不必说。”顾宜风又道。
林攸宁却听得明白,大哥哥也是在告诉她,如果说就说实话,要么就不要再说了,不然说出的那些也都是假话。
“我做过一场梦,梦到自己似乎已经活过了一辈子,在梦里太子登基做了皇上,也梦到外祖父因为当初选择大皇子,而被太子寻了理由治罪,梦里的很多事情,于是眼前的事情都重合了,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梦?还是真的。所以在认了外祖父之后,我就想着把这件事情提醒他一下,我知道如果说是自己做的梦,外祖父一定不会相信,所以只说是从旁人听来的,结果却没有想到是真的。”林攸宁觉得自己这样解释也不是在说谎,更不是在找借口。
对她来说,上一世就是一场梦,或者是眼前这是一场梦,周公晓梦蝴蝶,不知道到底哪个是梦,哪个又是现实。
大体也就是如此吧。
顾宜风没有说话。
他相信这一次宁姐没有骗他,可是这样的事情,也太出让人诧异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在宁姐的身上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那你在梦里可梦见自己嫁给了谁?”或许有很多事情要问,顾宜风却不知道为什么,他最想问的是这个。
“嫁的是二哥哥。”林攸宁一说出来,突然觉得轻松了,“在梦里我嫁给了二哥哥,只有在洞房的那一个晚上二哥哥是在我这边,从那以后他都没有进过东院,我有一个儿子他很用功,还年纪轻轻就中了状元。不过后来我死的很早。”
这些事情,林攸宁从来都没有对外人说起过,左右都已经跟大哥哥说这是她在梦里梦到的了,既然是梦,自然是什么都能会梦到了,说出来也不怕大哥哥会多想。
何况真正把这些跟一个人说了,让她的心里也能好受一些,起码能证明宗哥是真的在她的生命里活着过的。
“不过是一场梦,你看看现实中,并没有那样,天色也不早了,睡吧。”顾宜风承认他在吃醋。
心里很气愤,气愤的他恨不能告诉宁姐,以后再也不要做那样的梦,现在是他们成亲了,将来他们也会有孩子。
可是他知道,眼前他不能这样做,压下去心里的愤怒和嫉妒,顾宜风却本能地把中间的大枕头拿开,身子移过去,就用被包着把宁姐抱在了怀里。
“那只是一场梦,或许有些事情与现实生活中重叠了,不过你看看现在不是你跟我成亲了吗?你也不会像梦里那样早逝。”顾宜风说话的时候,手也轻轻的拍着她。
林攸宁把头埋在被里,就这样隔着被子靠着大哥哥,“是啊,那只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我好好的。”
只是她的宗哥再也不会回来了,每当想起儿子,林攸宁的心都会很难受,上一世她不是一个好母亲,只顾着自己伤心,极少在乎儿子的感受,儿子是一个要强的,一切凭着自己,早早的懂事,又把家给撑了起来,甚至争气的靠中了状元。
她知道儿子能考中状元,那是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付出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