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那还是自己曾经捧着护着的中单,kay叹气道:“那现在,给我们个解释吧。”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我也一脸懵逼啊。”戚苒歪着头说道,“我感觉我和你们好像在两个平行世界诶。你们应该知道我出车祸的事情吧?当时做完手术,我让护士帮我给kay发两条消息,告诉你们我出车祸了,让荣嘉替我上场。然后我又想到这种世界赛缺席应该会罚款,这肯定得我自己负担呀,就转账了。”
休息室里堆满了问号,一行人的目光都落到了kay身上。kay眨眨眼,慌忙掏出手机,再三确认:“别这样看着我!我真的没收到车祸那一条!”说罢,又紧接着问道,“不管收没收到,你之后都应该联系我们啊,不能让我们担心啊。”
戚苒忽然垂下眼睑,像一只被遗弃的野猫,轻声说道:“我也想联系你们啊,可是医生不许。”
沈祁白终于开口,沉声问她:“为什么?”
“因为,”戚苒瘪嘴,举起两只爪子,“它们啊。”
沈祁白这才发现,戚苒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双手也戴着毛茸茸的手套。
“我不是骨折了嘛,两只手外加一条腿。左手还好啦,手术完之后没什么后遗症。可是右手神经受损啦,手指动不了,什么事都要人帮,简直就是个巨婴!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再累着手,就让陈姨没收了我的手机……”
沈祁白凝视着那双雪白的手套,终究还是挪开了目光。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他却听出了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他突然想起半年前,戚苒忍着血肉模糊的双膝,笑着对他说,“没事,我不怕疼。”
他的姑娘,从来不喊疼。
而他,从来都不是踩着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
荣嘉从一圈脑袋中挤进来,大声问道:“七哥!那你现在怎么样了?还有你爸妈,都还好吗?”
“我爸妈伤得挺重,我妈一直在昏迷,不过两个人都没有生命危险,放心吧!我爸嫌弃西郊医院条件差,非要转院,从海市折腾到川市,现在又折腾到南岛了。”戚苒可怜巴巴地蹭着自己的右手,佯装抽泣,“至于我,医生说我只要像保护国家机密那样保护好我的爪子,它们三个月后就可以该干嘛干嘛了。”
“也就是说,三个月后你还是能回来打职业?”
“卧槽,难道你盼着我走?!荣嘉你有没有人性啊!我都制造机会把世界赛首发给你了,你还不知足,诅咒我退役!”
“没有!别污蔑我!我高兴,特别高兴!”荣嘉的红发映着一口白牙,齿间蹦出了几声哽咽,“真的,七哥,好几次我想用卡萨丁乐芙兰狐狸,就怕用不好。每次我都想,要是你在,这个阵容二十五分钟就解决比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