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的病情早已有所好转,已经能够小幅度地活动,只是还无法支撑大负荷的体力消耗。

此时,她正半卧在床,闭目养神。

为了不惊醒沈母,沈祁白轻手轻脚靠近她,将毛毯一角掖进被窝中。

“祁白?”沈母徐徐睁眼,望着床边的儿子。

沈祁白浅笑:“妈,吵醒你了?”

“压根儿就没睡。陈姐帮我去买花了,我一个人怪没趣的,就索性小憩一会儿。”

沈祁白探身,将沈母的枕头垫高了几分:“怎么不早说,刚刚上来我就顺便把花买了。”

戚苒这才发现,病房内每一个桌子柜子上,都摆放着一个花瓶。

真不愧是大家闺秀,言谈举止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和戚苒相比,可以说是云泥之别了。

她低头看了眼七厘米的高跟短靴,却不小心看出了动静。

听见高跟鞋的声音,沈母才意识到门边有一张新面孔。

——居然还是个女孩子。

沈母眼前一亮,枕头也不垫了,撑着沈祁白的手臂支起身子,大喜过望:“这位小姑娘是哪位?快过来,祁白也不说一声,让你站了这么久。”

戚苒连忙摆摆手:“没事不要紧的,站一会儿也不累。”说罢,走上前对着沈母甜甜一笑,“阿姨您好,我叫戚苒。”

“你就是戚苒?”沈母慈爱的目光上下流连,从干净的脸庞到正和她意的穿着,真是道不尽的满意,“这个名字好呀,我先前还跟祁白称赞这名字,没想到人和名字一样清秀。”

“是我父母起的好。对了阿姨,这个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戚苒把手中的纸袋放上床头柜,说道,“我不太会挑东西……听表哥说您还要在医院静养几个月,我觉得肯定会无聊,就带了一套画具和一套文房四宝。希望您不要嫌弃。”

沈母的目光由满意转化为惊喜,余光瞥着轻笑的沈祁白,一副“这种宝你也能捡到真是投了个好胎”的表情。她转而握住戚苒的手,语气里的喜爱都要溢出来了:“好久没见你这么通透的女孩子了,还说自己不会挑东西。托你的福,这几个月能安心休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