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大人又把目光转向秦陈氏,压抑住心中的鄙夷之情,这个恶妇,作恶多端,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秦陈氏泰然上前一步,回到:“回大人,我家老爷说的是事情,他确实不知,一切都是妾身在安排,不过,乔安所言有真有假。”
“详细说来。”闵大人道。
“大人,珍珠与乔安有过婚约不假,但是当时妾身找乔安商议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威胁的言辞,只承诺他,如果愿意退婚,会给他一笔银子作为补偿,乔安一见到银子,马上就答应了,没有半点犹豫,当时他若是有一点的为难,妾身便将这事作罢,可他没有,欣然签了退婚书,谁知道乔安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还是个赌徒,他拿了银子去赌博,输了个精光,就想到来讹诈甄姨娘,甄姨娘经不起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讹诈,再加上有人从中挑唆,乔安这才想到上衙门告状。大人,这本是你情我愿的事,若不是乔安背信弃义,也没有这么多的是非。还请大人明辨是非,严惩刁民。”秦陈氏振声道。
“大人,她说谎,当时她威胁小民说,如果不识相,就叫小民鸡飞蛋打,抓小民去坐牢,让小民怎么死都不知道,小民心中害怕,这才被迫签了退婚书。大人明鉴,小民真的是冤枉。”乔安立即辩驳道。
闵大人不紧不慢的说:“秦陈氏,你说有人挑唆乔安,你是有真凭实据还是臆测?”
“回大人,妾身有证据。”秦陈氏昂了昂头,定定道。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丧家犬
第一百六十三章丧家犬
这个陌生的声音,铿锵有力,如同一记重锤敲击着每个人的心,每个人不约而同的向发出这个声音的人看去。
慕云,卸去了伪装的慕云,此刻流露出来的从容和肃然之气,让人震惊不已瞠目结舌。只有慕珂此刻恍然,那一日,她们发生争执,慕云也是这样的沉静和冷漠,藐视一切的漠然,原来那个慕云才是真正的慕云。
慕云忽视所有投射在她身上的惊诧目光,因为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一个人……秦陈氏。她一步一步的走向秦陈氏,目光森冷如刀,忍辱负重七年,等的就是今日,也是今日,她才知道原来娘又有了身孕,本来她还有个弟弟……慕云的手在衣袖里颤抖,因为激动,她的心跳变得紊乱,呼吸变得沉重,此刻的她就像一座蠢蠢动的火山,所有的怒和恨即将喷薄而出,
秦陈氏一颗心蓦然沉到谷底,慕云出声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她的溃败,她一直害怕的,怀疑的事情,现在成真了,她一时之仁,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懊悔,她的肠子都悔青了,可惜天下没有后悔的药。
慕云走到大堂,才收回目光,深深呼吸,慢慢跪下,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从袖袋里拿出一份状纸,抬头,对闵大人说:“大人,民女有似海冤情,现有状纸呈上,请大人为民女伸冤。”
师爷下来接了状纸呈给闵大人,这状纸闵大人早已经看过,而且还是他帮着慕云修改的,但是大堂之上,还是需要做做样子的。
闵大人装模作样看了一遍以后,缓缓开口:“秦慕云,事发之时,你不过是个六岁孩童,你确定当日的情形你记得毫无偏差?”
“回大人,杀母之仇,民女一日不敢遗忘,民女句句属实,绝无半点偏差,那日,我去找我娘,在门缝里看见我娘被五花大绑,口塞白绢,几个壮硕的家丁把我娘死死的摁在地上。秦陈氏说‘你若肯承认与闵先生有染,我看在你还爽快的份上,答应你以后善待慕云,你若抵死不认,结果就是你和慕云都会死的很惨……’我娘嘴被塞住,肯本无法辩驳,其实秦陈氏也不容我娘辩驳,马上命人把我娘活活打死。民女当时吓坏了,后来秦陈氏发现了民女就派人来追,民女逃跑的时候摔了一跤,撞了头,晕了过去,醒来时,就听见秦陈氏和周妈在说,要让我永远开不了口,民女被迫喝下哑药,等她们人一走,民女就全扣了出来,从此以后,民女装失忆,装哑巴,一装就是七年……大人,民女的娘亲是冤枉的,民女的娘亲绝对没有做过任何有违妇德的事,是秦陈氏设计陷害民女的娘亲,如果大人信不过民女的话,民女还有人证。”慕云说完这番话已是泪流满面。
除了秦陈氏和慕珂,众人也都是唏嘘不已,秦煜廷看着慕云,想起纪氏惨死的摸样,一口气哽在心头,如同一根刺扎在心头,疼痛难忍。他早就怀疑过纪氏的死,可是陈氏告诉他,纪氏与人通奸……他虽有怀疑,但是却不愿去深究,生怕万一这是真的,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情何以堪?所以,他就忽视,一直忽视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