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伯给我书信,我便带了晋元往京中赶。前几日在路上又收到元伯的信, 说你动了胎气,大夫让你卧床将养, 我心中担心。”梅老太太眼窝深陷, 一字一句都发自肺腑, 说起来又痛心。
白苏墨眼眶微红,唇角却是带着笑意:“外祖母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梅老太太却不见宽慰。
她脸色不算红润,唇色也微微有些泛白,还隐约有些浮肿。
一看便是夜里歇息的不好,身子也有些吃力。
“墨墨,苦了你了。”梅老太太心窝子里疼。
元伯给她的信函里有事无巨细,梅老太太也清楚白苏墨动胎气的缘由。
腹中两个孩子本就不是易事,旁人都是养尊处优,她却一路从燕韩折腾到渭城,又从潍城折回京中,这一路怎么比得家中仔细将养?刚回京中不久,国公爷和誉儿失踪的消息又传回京中,这哪里是普通人能受得住的?
墨墨自幼失了爹娘。
国公爷和钱誉两人对她意义的不同。
他二人若是真有意外,墨墨日后该如何自处?
梅老太太是经不住这样的打击。
这一路赴京,额上的白发不知新添了多少缕。
当初国公爷要在燕韩将她与钱誉的婚事定下,就是怕万一有个意外,墨墨这头还有依托。又怕夜长梦多,日后国公爷不在,墨墨这头又是守孝又是执念,怕耽误了她日后,所以才仓促将这婚事促成了。
婚事虽然仓促,但两家都是满意的。
却唯独没想到,钱誉会随国公爷一道去赴这场险境。
钱誉自是为了墨墨,但如何不曾想过,若是连同他也一道出了意外,墨墨这头可不是天塌地陷了?
梅老太太心中如同钝器划过。
若是知晓如此,她应当在燕韩多呆几月,也不让此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