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内屋帘栊撩起的声音,白苏墨才微微睁眼。
自先前起,隐在被窝中的手就死死攥紧。
—— 为了腹中的孩子着想,还夫人需得舒缓情绪,避免腹中的孩子跟着受波及。
白苏墨明知如此,便强迫自己静心。
“碎碎”平安,她不应将诸事都看作不详。
钱誉应过她,会平安回来。
她便要信他会平安回来。
许是先前的药物还残留着作用,她继续昏昏入睡。
梦中似是在容光寺初见钱誉的时候,他撑着伞,到屋檐下拭去衣衫上雨水和浮尘,抬眸的笑意,惊艳了时光。
她眼角稍许湿润。
……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翌日。
芍之请了华大夫来。
华大夫照旧为白苏墨把脉,见她情绪比起昨日平复了许多,气色似是也好了许多,华大夫静心观察稍许,放将她的手放回,只道夫人脉象比昨日平和了许多。
芍之只觉心头一块大石放下。
“今日安胎药还需继续服用。”华大夫不忘嘱咐。
白苏墨应好。
芍之遂同华大夫一道煎药去。
许是安胎药中大多有嗜睡的成分在,白苏墨喝完一剂,又如同昨日一般昏昏入睡了一两个时辰,醒来的时候便已临近晌午。
芍之不在苑中,她躺了许久,正好也想稍许活动,不想事事都假手于人。
白苏墨撑手起身,简单梳洗穿戴,临到外阁间时,听见苑中有人说话的声音。
是陈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