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墨不再迟疑。
只是上了马车,陆赐敏趴在她腿上,问:“苏墨,你怕吗?”
破天荒,她应道:“怕。”
陆赐敏眨了眨大眼睛,似是也有些沮丧:“苏墨,坏人要杀我们,爹娘是不是就不能来接我们了?”
白苏墨怔了怔,她竟忘了这一出。
原本许是钱誉后日便会来了,眼下……
白苏墨心底微沉,陆赐敏却睁着大眼睛望着她,似是在等她回答,像是寄托一般。
白苏墨嘴角勾了勾,应当:“能,但我们得先寻一处安全的地方。”
小孩子特有的打破砂锅问到底,“那苏墨,哪里是安全的地方?”
白苏墨指尖顿了顿,虽摇头,却安抚道:“我想茶茶木和托木善一定知道。”
陆赐敏最相信托木善,白苏墨说完,她便跟着点头。
马车外,茶茶木和托木善不知道在用巴尔话说着什么,白苏墨没有出声相扰,陆赐敏拥她:“苏墨,我方才都吓哭了。”
白苏墨笑:“我亦吓到了,只是没哭。”
陆赐敏叹道:“苏墨,我亦想像你这般勇敢。”
白苏墨莞尔:“你已很勇敢,我是不敢哭。”
陆赐敏噗嗤笑出声来。
孩童的天性便是如此,想哭哭,想笑笑,一切随心。
白苏墨揽紧她,头靠在马车一侧,小心斜靠着。应是顾及她身孕的缘故,马车行得不快,亦不颠簸,午后的阳光依旧有些刺眼,她护着陆赐敏,心底忽得沉甸甸,又空悠悠。
……
过了许久,马车缓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