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都是长辈,他没有落座的道理。
站在钱父身后,正好合时宜。
钱誉却还有些恍惚。
自今日家中派人来老宅寻他,到方才他唤了声“爷爷”和“外祖母”,国公爷应了,他的心情好似从低谷一跃到了九霄,若说不恍惚才是假的。
方才之后,厅中长辈相互夸赞了几句家中后辈,钱誉都未听进去。
隐在袖间的指尖狠狠掐了掐掌心,掌心的疼痛之意传来,才敢确认先前发生的幕幕真的不是在做梦。
钱誉心中唏嘘,既而垂眸,好似这几月以来,心底的欢喜也好,颓然也好,私募也好,叹息也好,似是终于找到了出处。
只恨不得痛饮一翻,醉到明日方休。
思绪之际,忽然闻得靳老将军笑道:“老白,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靳老将军昨日便如此唤过国公爷,这厅中也不算意外。
国公爷看他:“都已是儿孙亲家了,老靳,还有什么话不当讲?”
国公爷言罢,厅中都是笑意。
靳老将军捋了捋胡须,眸间带着笑意,直接切入正题:“老白,我也是想说,既然儿孙之间的婚事已经定下,你,我,老太太又难得聚在一处,不如,今日就将这好日子挑了,定下来,再看看燕韩和苍月国中有何不同讲究,都一并定了,也好先操持准备着。燕韩同苍月毕竟隔得远,日后要再寻到时日凑在一处也不是容易的事。誉儿的爹娘去趟苍月倒是容易,只是我这做外祖父的,也想尽尽心意,便不是这般容易了。”
靳老将军所言不无道理。
今日将婚事定下来,倒是可以往后再斟酌日子,钱父钱母去一趟苍月也是应该,可要靳老将军再从长风去往苍月,这其中便不单单是时日问题了。
这算是靳老将军的不情之请。
钱父钱母对视一眼,心中还是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