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太太和靳老将军隔得不远, 方才那阵鞭炮声也是入了耳的。
等两人都回头时, 只见白苏墨在一侧皱着眉头, 使劲儿闭着眼,几个孩童受了惊吓却上前道歉,钱誉则是半蹲着安抚孩童的一幕,便也都猜到是年关前,这街上的孩童一道玩鞭炮,没留意的路过的白苏墨和钱誉,应是鞭炮就落在了白苏墨近侧,才会吓得白苏墨如此模样。
恰好白苏墨又睁眼,嘴唇已死死咬紧,目光看向钱誉和孩童时略有错愕。
钱誉也恰好转眸,似笑非笑得看着她。
好似,是打趣她先前被鞭炮吓到一般。
白苏墨则是有些懊恼,又有些置气得望着他。
钱誉便笑若清风霁月。
许是眼下将好应景,白苏墨的反应也恰如其分,更许是钱誉的演技实在太好,梅老太太和靳老将军竟都会错了意。
便都心照不宣,对面笑了笑,再转回身去,没有再花心思打量身后的钱誉和白苏墨两人,而是继续闲谈着,一路往驿馆去。
梅老太太叹道:“我这外孙女啊,自小耳朵便听不见,恢复听力也是前不久的事,这些鞭炮声,嘈杂声,她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靳老将军眼中倒是闪过些许诧异。
这些,早前在誉儿的信中并未提及过。
只是提到,有一心仪姑娘,祖父与他曾有些交情。
誉儿是让他来京中帮忙说亲的。
靳老爷子一生戎马,在边关的时日多,陪伴身边子孙的时日少,更尤其是最疼爱的小女儿。自从靳悦嫁到了燕韩,他便难得才能见到,他在燕韩的三个外孙他更是想念。
可燕韩毕竟不比长风国中,往来也非轻易之事。
誉儿自幼时起,每年便会在他军中同他呆上一段时日。
大凡誉儿在军中,他都会将誉儿带在身边,亲自教授他骑射和沙盘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