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墨不知何时起身,去的凭栏处。
场中的喧嚣和叫好声都似逐渐隐去。
她眼中只有他。
俯身贴近马背,避过场地中的障碍,而后挥弓上扬, 角弓弓弦在他手中拉出饱满的幅度。他生得多俊逸倜傥, 举止谈吐处处有礼, 而在马背上全神贯注之时, 却透着说不尽的男子气息, 与平日的钱誉判若两人,又分明是同一人。
爷爷自幼教她骑射。
她虽不精,却看得出其中精髓。
他拉弓射箭的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全然不似早前上场比试的那群世族子弟。
这样的钱誉,也有些让她回不过神来。
真是……早前那个口是心非,阖眸奈何,心底念着【白苏墨,你果真是来克我】的钱誉?清然苑中,心跳声砰砰砰砰之后索性恼意吻上她的钱誉?还是骄城马车上分别时,她咬上他肩膀,他分明吃痛,却不动弹的钱誉?
她心跳好似止不住的加快。
双颊绯红。
目光所及之处,指尖却忽的一滞。
见他将好经过最佳的骑射位置,迅速拔箭拉弓,可要射出这一箭,马蹄便不能停,亦不能分心。但照此速度若马蹄不停,马背上的人则会迎面撞上前方的岭石。
先前所有抽到最难场的人这一箭都放弃,因为五箭中四箭便可过关,而眼下,钱誉要五箭全中才有获胜把握,这一箭若是丢了,十有八九要输给许金祥。
钱誉拉弓模样,似是对这一箭志在必得。
场中见此景,一阵惊呼。
却见钱誉不知是没有留意,还是迎面而上。
总归,箭矢射出去的一刻,马已往岭石上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