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墨也见他清了清眸间,才似退去先前眼中的灼热。
忽得,白苏墨心底微滞,小二方才上来,莫不是钱誉早前便授意的?
是怕……
思及此处,白苏墨耳根子微微一红。
心底漾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只是掌心又被他握着,又觉一股柔和润泽里带了亲厚。
落座时,便已见他眉间清明。
白苏墨心底唏嘘。
只是先前仿佛窥探了他心思一般,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得抬眸去看天上的一轮明月来避开他的目光。
却逢明月当空,又忽得想起“十五月亮,十六圆”。
可明日此时,他应当已经离京了。
便又落了目光,抬眸看他。
明日骑射大会,人多眼杂,未必能同他说上一两句话。
今日,应当是他离京前,二人最后一次独处。
燕韩路远,再见钱誉许是大半年后的事情了。
这便不似早前同他在骄城离别,心中知晓十余日后会再见,而钱誉这一回燕韩,若遇变数,便不知再见是什么时候……
白苏墨先前才被他填满的心底,忽得一空。
轻飘飘的,好似丢了重要的一物。
低眉之后,方又抬头。
只见他伸手牵袖,替她斟酒。
他指尖修长,下颌颔首,微微牵袖的动作,都似衣襟连诀,叫人莫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