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末心中微滞,眼中却也未显露,好似平常道:“我早前听钱老板说是九月才走, 月底是云墨坊的开张吉日, 钱老板是我们云墨坊的出资人,本还想着请钱老板剪彩呢……”
“哟。”肖唐这也才想起,夏秋末上回便提起过, 少东家应当是没怎么放在心上,他也全然忘记了, 可人家夏姑娘是云墨坊的东家,自然看重。肖唐叹了叹, “这便有些难办了, 其实不瞒夏姑娘你说, 家中是正好有些事情要我们少东家回去过问,怕是耽误不得。”
夏秋末咬了咬唇,也叹道:“我还邀请了程老板和其他布庄的老板来观礼,本想着也是好机会,让钱老板一道见见,没想到这么不巧。”
肖唐看了她一眼,知晓她是有意说这番话给他听的。
想起这夏姑娘惯来是个主意多的,他多说无益。
肖唐便也不多言了,只道:“夏姑娘要不稍后亲自问问我们少东家?少东家的事情,小的也不是很清楚。”
夏秋末笑笑,未置可否。
肖唐便也未说话了。
东湖别苑不小,从前苑到后苑需些时候。
夏秋末又似随意般问起:“对了,肖唐小哥,这处东湖别苑在鹊桥巷上,位置极好,周围住的也都是京中的达官显贵,你同钱老板是如何寻到这样一处地方的?”
肖唐脚下微顿。
忽得知晓夏秋末这是在打听,肖唐虽在钱誉面前终日嘻嘻哈哈,但在外惯来也是谨慎有数的。白小姐是国公爷的孙女,本就诸多不便,白小姐同少东家的事情便是让他打落牙齿他也知晓不能随意在外说。
肖唐早前在夏家布装的时候便不怎么喜欢夏秋末,觉得她处处都留了心眼儿,可喜不喜欢这人是一回事,生意又是一回事,再加上云墨坊筹备一事,肖唐也觉得她一个姑娘家能这般周全是实在用了些心思的,也委实难得,心底便对她也有了几分改观。
可今日夏秋末有意无意想透过他同少东家说开张剪彩之事,眼下又这般打听,怕是存了旁的心思,肖唐心中又多了几分厌烦,遂才笑了笑,客气又疏远道:“夏姑娘,这别苑是我们少东家寻的,我也只是个下人,哪好过问少东家的事?”
夏秋末也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可肖唐是钱誉身边的人,夏秋末也不愿开罪于他,便道:“肖唐小哥,你别误会,我也不是贸然打听钱老板的事情。只是我同国公府的小姐白苏墨是闺中好友,也时常来国公府寻苏墨,忽然想起你们现下也算是她的邻居,便多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