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太太叹道:“你以为我老眼昏花,糊涂了不成?”
白苏墨错愕看她。
梅老太太摇头:“平日里都是聪明的,怎么眼下还没想明白?你先前也说梅佑康若是真觉得难辞其咎便直接找你道歉了,为何还连夜赶回骄城,向他祖父祖母请罪?”
白苏墨微怔。
梅老太太低眉:“钱誉是何品性,你以为外祖母心中不清楚吗?你真相信先前那番话自梅佑康口中说出,便是梅佑康自己想出来的?他若真能想得到如此推脱,便不会在他祖母祖母苑中一直跪到晌午。”
梅老太太长叹:“此事确是钱誉授意的也好,同钱誉一分关系没有也罢,这都是梅家同苏家,同国公府之间的交待,没人会在意钱誉真的如何?你可明白?”
她自然明白。
只是,不想任凭旁人在外祖母面前抹黑他。
白苏墨垂眸。
梅老太太伸手,牵她到跟前:“钱誉的事,国公爷可知晓?”
白苏墨摇头。
梅老太太便拍拍她的手,沉声道:“那就烂在肚子里。”
白苏墨抬眸看她。
梅老太太慈祥亲厚:“谁人年少时,不曾倾心过一两个风流俊逸的少年郎?女儿家的心事,一辈子藏在心中的,又何曾少过?”
白苏墨心底好似缀了一枚沉石,轻声道:“可外祖母当年,不也从梅家下嫁到苏家了吗?”
梅老太太语重心长:“囡囡,你惯来的玲珑心思去了何处?你可曾真的细下想过,便是这钱誉再好,莫说一个商贾人家,便是普通的官宦人家,书香门第,你也都嫁不得!外祖母想同你说不是旁的,而是你可曾想过,这国公府如今只剩了你同国公爷,钱誉家在燕韩,你若是随他嫁了去,你爷爷当如何?独自留在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