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侍郎不希望顾阅从军。
爷爷私下愤愤过,误子,误国。
可终究是顾家的家事,爷爷只是惋惜,却并不干涉。
而褚逢程的出现,便极符合爷爷心中对京中晚生后辈的要求,自然而然,也就符合了爷爷对未来孙夫婿的要求。
他的孙女婿要在军中历练过,要是征战沙场,顶天立地,血气方刚的男儿。
亦如她已经过世的爹。
白苏墨心知肚明,心中不忍拆穿。
国公府向来冷清,便是如今四下掌灯,流知还是拎了灯笼在前面照亮。灯笼摇摇晃晃,投下的影子也深浅不一,忽长护短,便似白苏墨眼下的心思这般飘忽不定。
褚逢程真是如此恰到好处,处处都合爷爷心意?也正好都遇到合适的时机表露在她和爷爷面前?亦或是……这人极其懂得拿捏,处处投爷爷所好,投她所好,投她周遭之人所好?
如若是,褚逢程这人便是步步为营,心思该有多深?
从月华苑到清然苑路途不短,白苏墨思绪未曾断过。
从爷爷当初提起让她见褚逢程此人,她并未上心,但在大厅中见到褚逢程时,发现褚逢程也一脸奈何,她想应是遇到同命相连的人了。而后,褚逢程有意无意提及需安抚褚将军的情绪,又与她安抚爷爷情绪相同,二人自然而然拉近了距离。他提及心中白月光,她觉得他是重情义的人,并且接近她并无旁的目的,她便也愿意同他一处,而后那句“苏墨,你便是光”也确实曾触及她心头。
她见褚逢程不过几日,但在爷爷看来褚逢程已非她的良配莫属。
白苏墨眉间一丝清明,忽然想起来,仿佛褚逢程也是头一个,她在见过之后,却未主动同爷爷说起过她不喜同这人在一处的。
白苏墨忽然驻足。
难道,从一开始褚逢程赌得便是爷爷对他的喜欢,和她对他也并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