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笑道:“还是姚妈妈爽快,老太太,您看这不是解决了吗?不用再烦恼了。”
又对王氏说:“慕仁成亲,我这个做大婶婶也不能不表示表示这样吧!我送慕仁一套红木家具,当做贺礼。”
王氏气的干瞪眼,尖酸道:“大嫂可真会说话,自个儿不帮忙,还把事推到老太太头上,谋划老太太的房子,大嫂动动嘴皮子,倒叫我们担这不孝之名。”
沈氏讶然道:“这怎么是不孝呢?老太太的屋子空着也是空着,给自个儿的孙子住又有什么打紧?”
老太太重重哼道:“我的房子要你来安排?”
沈氏冷笑:“老太太的房子,媳妇怎敢来安排老太太若不喜欢孙子住在身边,二婶还能硬要住进来不成?一切全凭老太太的意思罢了。至于想要换我的凝晖堂,不是我说的不好听二房又不是落魄的要流落街头了?真要是落到那种地步,老太太不肯收留他们,媳妇看在老爷的份上也会仲以援手,给他们安排一个住处,二婶一心为自己的儿子打算,媳妇也是有儿子女儿,也要为自己的儿女打算,你们一句房子不够住就要换了凝晖堂去那要是我说,我的房子也不够足又该去换谁的?做人要知足。”
沈氏一向求安宁,极少这般言辞锋利这次实在是忍不住,看到老太太和王氏气的说不出话来,沈氏心中莫名的痛快,果然还是婉儿说的对,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让一步,人家就进一尺,永远没个头,所以,还是干脆把话说开,一次性解决,反正,要换宅子,不可能。
王氏狠咬了几下唇,按捺不住道:“谁不知道,李府就凝晖堂一处风水好,总不能只让你们长房顺风顺水,得意了去,你们已经住了那么些年,难到不该让出来吗?”
总算说实话了,可这实话叫沈氏哭笑不得。
的确,这几年,二房是够倒霉的,做生意生意亏本,嫁女儿有嫁不出去,还差点连儿子的亲事都要黄了,可这些难道是风水之故?他们怎不从自个儿身上找找原因?
“她二婶这话说的,叫我如何回你才好呢?你说凝晖堂是风水宝地,那老爷怎么惨遭横死?我又怎会做了寡妇?真是无稽之谈。”沈氏愠怒道。
“是不是无稽之谈,也要住过知道。”王氏坚持道,她坚信凝晖堂就是风水好。
沈氏懒得跟她纠缠:“凝晖堂是老太爷留给老爷的,你若要换,就让老太爷给我托梦吧!只要老太爷发话,我二话不说就让出来。”
王氏噎住,叫老太爷给沈氏托梦,这算什么鬼话?她又不会妖术。
“佩吟,你这样说,可是有些耍赖了。”老太太冷声道。
沈氏气笑了,到底是谁在耍无赖?自打老爷去世后,她们婆媳联起手来耍了多少次无赖,十个手指都掰不过来。
跟两个无赖之人讲道理,简直就是自虐,沈氏决定速战速决。
“老太太,这怎么是耍赖呢老太爷弥留之际都还能手书遗嘱,更何况是给媳妇拖个梦这样的小事。老太爷神通广大,媳妇就等着老太爷给妇托梦了,换是不换,全凭老太爷做主。”沈氏冷声道,起身冲老太太福了一礼:“媳妇过来多时了,婉儿还病着呢!媳妇就先告辞了。”
说罢,沈氏也不等老太太允诺,转身离去,俞妈也赶紧一福身跟了
老太太气的两肋生疼,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沈氏竟敢拿当年的事将她的军。
王氏跺着脚,气急败坏道:“老太太,您看看,大嫂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姚妈妈也来添柴火:“老太太,大夫人分明没把您放在眼里,如今长房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了不得了。”
一旁伺候的琥珀和珍珠面面相觑,心里忍不住鄙夷,二夫人这要求原就不合理,大夫人若是答应了才是傻子呢!
老太太气的要死,又万般无奈,自从正道走后,她这个做婆母说的话就不管用了,两位叔公又都帮着沈氏,哎!当初过继这步棋走差了,一子差,满盘皆输啊!
可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老太太思忖片刻,老眼里盛起一道寒
叫王氏附耳过来,在她耳边嘀咕一阵,王氏不住点头。
慕婉到了荣宣堂,可婆子们拦着不让她进,说老太太和两位夫人在议事,吩咐过谁也不能进去打扰。
慕婉心里门儿亲,议什么事?还不是想着法子为难长房,可婆子们拦的死死的,慕婉还真是不好硬闯,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过了差不多一炷香时间,荣宣堂的门开了,沈氏和俞妈妈走了出来。
慕婉迎上前去。沈氏见婉儿来了,冲她微微摇头,慕婉便没出声,扶了娘一直出了荣宣堂才问:“娘,祖母找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