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处风雅别致的建筑!慕婉边走边看,暗暗赞叹,若是等到六月里,荷花都开了,那时的景色会更美。
瑞萱也是第一次来,面对如此美景,啧啧赞叹道:“当年我去夏家的别院游湖,就已经觉得她们家的湖算大,算美了,今日见了此地的湖光景色,方才觉得,夏家的湖根本不算什么。”
一旁有丫鬟笑微微地解说:“这个湖叫月湖,待会儿从水榭上看,就能看出月牙形状了。”
走近水榭,一阵银铃般的笑语声随风传来。
瑞萱笑道:“我还说咱们算早了,原来有人比咱们更早。”旋即挽了慕婉的手臂,加快脚步进了水榭。
偌大的厅堂,四面开窗,很是敞亮,重重湖蓝色轻纱帷幔用银钩拢起,风一吹,轻扬起来,给这座水榭增添了几分飘逸的仙气。
慕婉细细打量里面的摆设,一整套全是紫檀木的家具,条案上花架上摆放着各种鲜花,庄重中不失清新活泼。
慕婉忍不住暗暗咋舌,到底是百年王侯之家,好生气派,这样一比,她的汀澜轩简直就是寒舍了。慕婉心想着,这几年已经积累了不少财富,要是也能建上这么个风雅别致的府邸就好了,不是追求奢华,只求舒适娴雅。
早有丫鬟上楼去通禀,不一会儿,就听见一串下楼的脚步声。
“瑞萱,你来晚了……”一抹桃红色的身影第一个出现在视线中。
慕婉一下就认出了她,应该就是永宁侯府的五小姐——景雨霏,因为她的眉眼像极了景伯冉。但眼神不一样,景伯冉的眼睛很深邃,像一潭深不可测的水,而这位五小姐则是一池清澈灵动的水。
“哪里是我来晚了,分明就是她们来早了。”瑞萱朝雨霏身后的几位女子努了努嘴,笑嗔道。
景雨霏朝慕婉望过来,乌黑的眼眸一闪一闪,有好奇有欣喜,笑说:“你来多晚都没关系,只要把李小姐带来就是大功一件了。”
终于提到了她,慕婉微微屈膝,给诸位小姐见了个礼:“景小姐相邀,是慕婉的荣幸。”
“可不是?李小姐的架子可不是一般大,一般人哪里请得动李小姐。”
这话说的有点尖酸。慕婉望了过去,是一位穿绯色衣裳的女子,身材高挑,标准的鹅蛋脸,凤目细长,眼角微挑,透着一丝不屑。
瑞萱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也学着她的口气说:“那是,我婉儿妹妹可是忙的很,她若也像魏小姐一般空闲,那魏小姐这身新衣就不知道何时能穿得上了,不过,我婉儿妹妹再忙,若是魏小姐能做一次东,她定然欣然赴约。”
瑞萱的话还有另一层意思,暗讽魏家小姐小气,从不肯请客,倒是不论哪家做东,她都参与的很积极。
慕婉恍然,原来这就是景伯冉的小姨子魏雅月了,魏国公膝下有九个女儿,嫁给景伯冉的是嫡出的三女,这位魏雅月是庶出的第七女。已经落网的魏尚书是魏国公的侄儿,圣上念这魏家的功勋,魏尚书获罪并不曾牵连魏国公家。
魏尚书获罪,可以说跟慕婉的爹李正道大有关系,要不是李正道那份证据,还无法把魏尚书给拉下马,所以,魏雅月对慕婉有敌意也属正常。
瑞萱的话无疑刺中了魏雅月的痛处,她虽是魏国公的千金,说起来也是公侯之女,但因是庶出,身份地位差人一截,不能像别的嫡出小姐一样可以随意做东请客,这也是她最痛恨的事。嫡庶有别,而且是天壤之别。
魏雅月当即沉不住气,柳眉倒立,怒视着瑞萱,就想反唇相讥,可话含在嘴里就是吐不出来,因为景雨霏已经瞪住了她,眼神中有警告的意味。这可是她的生日宴会,慕婉是她请来的客人,而且是重点的客人,绝不允许有人在这里对慕婉无礼。
瑞萱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跟其余姐妹们笑眯眯地打招呼。
见魏雅月偃旗息鼓,雨霏这才转了笑脸,对慕婉说:“李小姐,我可是仰慕你多时了,今儿个你能来,我很高兴。”
这话又是给魏雅月的一个警告。
慕婉笑吟吟地颔首,在雨霏的指引下,又见了忠勇侯家的小姐陈思薇,礼部尚书的千金段玉颜等等。
大家有说有笑的一同上了三楼。只有魏雅月悻悻然一言不发,不时的用冷眼瞥李慕婉。
慕婉前世也参加过一些聚会,都是跟高明朗一同去的,男人们聚一块儿议事,夫人们聚一块闲聊,可是那些夫人们年龄参差不齐,年纪大的都四五十岁了,年纪小一点的也有二三十,她根本就插不上话,只能干坐一边,无趣的很,所以,聚会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每次都巴不得快快结束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