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缺钱。”
“……我爸爸肿|瘤|晚期……放疗很贵……我学过画画,听隔壁美院说画这个钱多……”
辅导员见我掉了两滴鳄鱼泪终究不忍,示意宋老师可以了。
宋老师不依不饶。一一问清我爸的病情和每日的详细花费,我边哭边道歉,说到我舅还没来接济、只能自己端盘子那段,真情实感地嚎了起来,“我也是没有办法……”
呀,一不小心太入戏,哭出了鹅叫=_=。
辅导员站起来给我擦眼泪,宋老师也站了起来,递来没收的手稿,我伸手去接,半路却缩了回去——他们拆了装手稿的文件袋,我的衣袖还在往手心滴水。
我怕沾湿了手稿,他却大概以为我还在愧疚,大约此时才发觉自己的学生有多狼狈,那道声线终于温和起来:“改了就好。”
我朝他猛一鞠躬,沾湿的马尾甩他一脸,“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外面雨越来越大,两位老师都开了车,辅导员特地让宋老师送我回学校,嘱咐我多说几句好话,别以为他不知道我经常旷课。
我有点洁癖,怕自己身上的水沾湿了他的座椅,本想自己回去。他脱了自己的外套递过来,口气不无好笑,“怎么像路边不肯回家的猫?”
这话另一个人也说过,我又走神了。外套往眼前递了递,我下意识往前走,脚下却打滑,宋老师扶了我一把,手臂恰好抵上我沾湿的胸口,我感觉到他僵了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