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即位至今已是过了七日,晏儿就没有什么想法?”侍者虽都已摒退的,但也仍是怕隔墙有耳,左相的声音可谓是压得极低。
眼前这人都知道主动摒退侍者了,还怎可能对她所说的事毫无想法。但左相等了半晌,仍是等不到轮椅上那人的答话。
仿佛是在比拼耐心,左相最终等来了一句反问。
“我该有什么样的想法?”轮椅上的人背脊挺直得无有一丝弯度,无甚情绪起伏的黑黝眸子是纯然的深墨颜色,譬若寒潭。
冷淡质感的声音并不讨喜,至少听在左相耳里是让她有些厌烦。
如此轻慢的态度,轮椅上这人是否忘了自己是祈家的人,而她是祈家的家主,更是他的生母。
压下心中生起的一丝不悦,左相仍是温和着声音道:“想来晏儿是并不知晓封后大典该在新帝即位后的七日内举行,现七日已过,陛下那边连一丝动静也无……”
“这代表着什么,晏儿该是明了的。”话音落下,左相望着轮椅上的人忽而低叹了一声。
轮椅上的人闻言后略微低下了头,垂眸不语。
这份沉默被左相曲解为黯然,于是她接着又补了一句:“即便不是君后之位,陛下在这宫中也该给晏儿一个正式的位份……而不是如现在这般,但便连这宫殿的选与亦是偏僻的很。”
言语处处尖锐,并不理会轮椅上的人会受何种打击。以左相现在的想法,祈晏能就此对微生澜彻底失望死心那才是再好不过。
“那选秀一事,想必陛下也是未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