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到即止。
阶下两人在片刻后便颔首应是,两侧臣子大多到此时也已心下了然。微生澜便未再多说其他,由近侍官代宣了退朝。
想来此后上呈的奏折内容是能稍简练些。长篇大论半天说不到正题上的,批阅惯了绮楼只用简言概括的折子再来看这些奏折,实是太过冗长繁杂。
退朝后转往御书房的路上,让微生澜感觉颇有些意外的人紧随了过来。
“左相还有何事?”周遭侍者已自觉摒退了些,微生澜在正准备下跪的人的腕上轻抬了一下,制止了这一动作。
祈家的权势自祈歆瑜坐在左相之位起就愈渐膨胀起来,但在达到可容忍的限度时便在景帝的遏制下不能再进分毫,比之现在的柳家已是稍逊一筹。
本来对微生澜而言,让祈家保留现有的权势也未尝不可。只要左相与她的七皇妹不去奢想那些不该想的东西,她可以与景帝一般只采取抑制的方式。
但从近日来这两人未有中断过的小动作看,不受一次有力的打击,她们是不会打消心中那些不该有的想法的。
“臣有一不情之请……”左相微垂着头,神色看起来甚是为难。
对此微生澜只应了个平静的单音,轻抚了一下绛缘的袖口,却并无明确表态。
“自臣的四子回门那日至今,已是相隔了一年有余……臣对这自幼病弱的四子总是放心不下,现许久未见亦是十分惦念。”场面话铺陈地差不多了,左相对着伫立在她身前的年轻帝王深揖一礼……
“当然臣的四子能蒙陛下恩宠是他之大幸,臣只是希望能见之一面。”遮掩着与祈晏会面若被察觉或有引起眼前之人猜疑的可能,倒不如以这种方式间接于明面上告知与她,光明正大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