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涛仔细地看着儿子:“弦儿,你给我听着。这是你最后一次见她,从此,朱家上下,决不允许任何人和这个失德不洁的女人来往……这是我们对先帝的最后一份敬意!否则,先帝在天之灵也饶不了你!”
“先帝——先帝要在天有灵,决不会允许大家这么欺侮她的……”
朱涛狠狠地盯着儿子:“弦儿,是你不允许还是先帝不允许?我看你是被这祸水迷晕了头了,你是不是还想给先帝的一世英名再泼上一盆污水?”
朱弦颓然坐在椅子上,张着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真是红颜祸水啊,今后,你再也不许见她一面……”
远远地,那片野李子树林已经在望了。
穿过这片树林、走过那片荷塘,就是藏书楼了。藏书楼的山坡上,萧卷永远静静地躺在那里。
前面的野李子树林没有一片叶子,只开满了密密麻麻的雪白的花朵,一人一马走在里面,冷冷的风吹来,雪白的花瓣落了人一身一头,像为谁批戴了雪白的丧服。
蓝熙之看看自己的坐骑,那已经不是黄骢马,是邺城宫里随便找来的一匹良马。她醒悟过来,恐惧地下马,也不管那马,立刻飞奔起来。
那马见主人忽然下马飞奔起来,也跟着跑了过来。蓝熙之大急:“你不要跟过来,你不是萧卷的马,萧卷会恨我的……”
马不知道她在说啥,依旧慢慢跑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