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王也好生震惊。真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花溶不知不觉地站起来,心里一阵一阵地狂跳。心里早就隐隐明白的。从得知鲁提辖的下落起就明白,再看到飞将军,一切的一切,都了然了。既然鲁提辖没死,岳鹏举就有生的希望。因为,自始至终,自己都没见到过鹏举的尸体——天下人都以为他死了——天下人都以为他复活了。
殊不知,他从未“死”过,怎么谈得上复活?
他根本就没死。
她站在原地,双腿如筛糠似的,竟然不知道该不该去见鲁提辖。本是心心念念,天天都在盼望见到的人,现在,反而是不敢相见了。就如希望,本来已经死了一个了,却不知不觉地,又来了一个,总是在你最最要放弃,最最要绝望的时候。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适应了那惨淡月色的背景,秦大王竟然那么清楚地看见她在颤抖,如一片风中凌乱的树叶。
仿佛一种巨大的,排山倒海的压力而来。就算要躲避都躲避不了了。鲁提辖,他怎会来得这么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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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她之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所有的不经意都是假的——她完全在乎,非常在乎。可是,却总是欺骗自己,她不在乎,那不是岳鹏举,她已经死心了。
这天下,没有死不了的心。可是,于她,这句话是行不通的。这么多年,从岳鹏举死的第一天起,她就从未死过心。
秦大王开口,在黑夜里,声音非常镇定:“丫头,鲁提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