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从未见太后如此惊惶的脸色,立即关了门,远远地站在一边,惊慌地问:“太后,这是什么东西?”
韦太后拿起东西,双手微微颤抖。
那是两个荷包,已经很旧了。密密的针线,嬉水的小鸭子。那是自己给两个留在金国的儿子亲手绣的。
再多的屈辱,再多的痛苦,可是,他们也是自己的儿子,十月怀胎,朝夕相处,养成那么大。以前在皇宫的时候,生子赵德基,也是奶妈喂养;但是,那两个儿子,却是她亲自哺乳,就如一般的民间母亲,所以,对两个儿子的感情,其实还在赵德基之上。
她整日幽居深宫,足不出户,为的便是忘却,因为不敢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这种思念——那是充满屈辱的见证,徒惹人笑话罢了。
可是,到底是谁人送来这样的一份礼物?
她颤声问:“这是谁送的东西?到底是谁?人现在哪里?”
“送东西的人说,您看了就会知道。”
她急忙拆开荷包,但几次都打不开,手颤抖得厉害,好容易,终于拆开,里面是一张字条,写得四平八稳,仿佛出自什么贩夫走卒之手,毫无美感可言。
“太后,请下令赵德基速速退兵,不然,你的两个儿子就会送呈大宋天下臣民,让大家一睹当今天子两个金人血统私生弟的风采!”
她顿觉头晕眼花,身子摇摇欲坠。
“太后,太后……”
她身子一软就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六神无主,扶着额头。
“陛下……陛下他现在在干什么?”
太后幽居深宫,不问世事,并不知道儿子已经跑去剿匪了。
“回太后,听说陛下偷偷出去剿匪了……”
“剿匪,他是天子,用得着御驾亲征么?什么土匪这么厉害?”
“听说是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