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视着他,忽发奇想,语调温柔:“四太子,你立誓!只要你立誓永不再犯大宋,永不再跟鹏举为敌,永不再对我纠缠,我就放了你!”
“……”
又是一只飞鸟从林间飞过,扑棱着翅膀,颤动许多水珠,掉下来,一滴一滴。此时,金兀术的头发已经被淋湿,他开口,一字一句:“花溶,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只一点点……”
因为那个山道黑夜的一句“金兀术,我喜欢你”;因为人约黄昏后的等待的飘渺,更因为她的几次手下留情,他总是以为,她至少,还是有几分喜欢自己的。
“……”
“花溶,你说!有没有哪怕一点点喜欢过我?”
花溶沉思了一下,才缓缓说:“至少我有一段时间是很感激你的。从刘家寺金营,你装醉放我离开,从出使金国你庇护我,我都很感激……所以,在能杀你的时候,我尽量手下留情……你还记得海上一战?”
记得,肩头还有伤痕。她和岳鹏举的箭,那么清晰的记忆。
他情不自禁捂着肩头,忽然明白,那一次,她也是手下留情。在那样的射程里,若不是手下留情,以她的箭法,自己怎能逃生?
他的眼睛忽然亮起来,兴奋无比:“花溶,花溶……”
她摇摇头,目光黯淡。
纵然如此,又能如何?
他以及他安插的秦桧,每一步棋子,都注定了彼此今生的敌对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