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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境的氛围很奇怪。

一双双眼睛神色各异的向某处扫去,叽里咕噜的声音悄悄的响起。

“到底是怎么回事?歌沧澜殿下是疯了吗?要不然怎么会突然做这种事?”

“听说那三人是其他三个帝国的人,难道歌沧澜殿下勾结了其他三国想要攻占北域吗?”

“有可能,北域境况最好,其他三国嫉妒的快疯了,东莱那边不是已经传送过很多次信息过来了吗?想要把东莱的人全都塞进北域什么的……”

“不过他们的船好奇怪,没见过这种,是海盗造的海盗船吗?”

“……”

歌沧澜和北若等人被隔离了起来,差别待遇十分明显,北若狂风还有陌尧被关进了牢房,歌沧澜则在她的房间里接受治疗。

透明的液体穿过传输管道送进一眼就能看到的血管内,那皮肤又薄又苍白,看起来仅有一层皮肤裹着骨头。

申屠默寒坐在她的床边,一向梳理整齐绅士的乌黑碎发有些凌乱,白袍微皱,镜片下的妖邪的凤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歌沧澜。

她躺在床上,呼吸轻的几乎都快听不到了,胸口也几乎没有起伏,凑过去一听,心跳声是那样的沉重,仿佛它每跳动一下都费尽千辛万苦,让人有些恐慌,那颗心脏会突然间就不再跳动了。

申屠默寒是一个很自信的人,从小到大,在他的意识里,只有他不想做的,没有做不到的,他可以造出无数的东西来拯救北域,可以为北域铺出无数条路,然而现在,他终于发现,他不是万能的,他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他不知道歌沧澜的身体到底中了什么毒会这么厉害,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改变这一切,

人类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迅速衰老的内脏恢复年轻机能重启?这似乎和生死人肉尸骨是一个道理,可人能做到这样的事?

“或者做内脏移植手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天苍忽的轻轻开口,“换血呢?把她体内的血全部换掉?”

“不行。”

如果这样可以救歌沧澜的话,他们还需要坐时空飞船冒那么大的险去别的时空?

“那该怎么办呢?”天苍皱着眉心,把手上的候归放在她床头,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抚过她的额头,“一定会有很多人觉得伤心难过的。”虽然是个脾气不大好也不擅长笑脸待人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天苍就是觉得,一定有很多人爱着她的,她的死亡,也许并不像毫不起眼的人那样死了就死了,没有人在意。

申屠默寒忽的站起身,大步的往外走,天苍怔了下,看着门一会儿,拉过椅子坐在歌沧澜身边,握住她冰冷的手,温柔的道:“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边境地牢。

阴暗又潮湿,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狂风等人分别被关进三间牢房里,脸色和心情一样的不美好。

“该死!该死!该死!”北若气得狠狠的踹墙,心里一下子骂北域的人,一下子又骂自己,还不忘把骤雨三人也捎上,六个跟着歌沧澜一起过来的属下,战斗力最强的,还就是没能赶过来的骤雨三人,一个他们帝国鼎鼎有名的战斗指挥家,一个让其他国家忌惮不已的谍战专家,一个各种飞行机器都驾驶的出神入化的飞行家,如果有他们,他们也不至于被偷袭,然后束手就擒!

“好了你。”陌尧的牢房就在北若边上,心里本来就烦的很,还要听北若在那里唧唧歪歪,更烦了。

“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的时候!”狂风大个头悲愤的快哭了,明明拳头比砂锅还大却不能揍人的感觉太糟糕了,不知道陛下怎么样了,真是担心死个人了!

“砰!”监牢大门忽的被狠狠的踹了开,发出的声响叫三人猛然抬起头。

申屠默寒大步的走过来,阴暗的环境里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她体内的毒一开始是怎么拖延到现在的?”歌沧澜体内的毒并非慢性毒,这么厉害,一定一开始就会出事,但是被什么给拖延了下来。

“放我们出去!”北若扑向牢门。

“回答我。”

平平淡淡的语调,却生生的叫北若打了个冷战。莫名的感觉到了某些危险。

“是沧遥殿下——也就是我们陛下的妹妹的能力,治愈系的绿植生命力让我们陛下的细胞具有更顽强的生命力去抵抗那些毒,所以我们陛下的身体很脆弱,她的身体没有对其他哪怕是轻感冒这样对普通人来说根本可以忽略不计的疾病和伤痛的免疫力和抵抗力,因为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只能用来跟毒对抗。”陌尧忽的出声,他缓缓的靠近牢门,目光沉沉的透过围栏看着申屠默寒,隐隐的有些杀意,“我们陛下,是不是因为你,使用了她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