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剑,腕部轻转,衣袂随风而动,一套凛烈的剑法便行云流水般展现在了慕阳的面前。

犹如蛟龙般灵动,又如苍鹰般雄健。

每一个手势每一个动作都好似锤炼过千百次,多一分则盛,少一分则浅。

少年整个人都好似已融如谷中的夜色,却又像整个谷中所有带着光泽的事物都已成为了他的陪衬,再鲜亮的颜色在他面前也会被他晕染出一片清冷而渺远的意境,继而同这沧月冷湖一般化作不再鲜明却美丽依旧的背景。

思绪跳转间,他已舞完了一遍。柱剑喘息,片刻后身形再次飞扬,软剑更加灵活,仿佛已是他身体的一个部分。

这一遍慕阳不再走神,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少年的每一个动作,不时用手臂随着他的动作划动。

少年舞第三遍时,慕阳已经立在他身侧,用矮小的身子略显笨拙地尝试着舞动剑招,但只一会她就有些跟不上了,同少年连贯流畅的动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舞完三遍,少年径直将剑收回腰间,低喘几口气后,依旧用轻柔而绵长的声音道:“你能舞吗?”

虽是并无恶意的话语,可听入慕阳的耳中或多或少还是挑起了她曾属于玄家人的那点骄傲。

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树枝,慕阳尽量有样学样的试着舞动臂膀。

毕竟是只有十一岁的身体,柔软度是不成问题的,真正的问题只在灵活、流畅和力度三个方面。

光凭瞬间记忆,漏了大约五六个招式,但总算她还是有模有样的舞完了,只不过完全无法同少年相提并论就是了。

说来也有些丢人,虽是舞完但她到底还是有些忐忑,攥着树枝,竟是略显紧张地等待着少年的反应。

少年雾蒙蒙的双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树枝,良久到让慕阳几乎以为他不会回应时,他的唇边突然绽开一个微扬的弧度,惊艳得仿佛万千花朵竞相开放。

然后,慕阳清楚的听见他慢慢道:“很好,比我第一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