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报应。

她费尽心力学会为萧腾做羹汤、熬糙药,可是只要萧腾知道那是她经手过的东西,既使再病重,也不肯沾染一口,仿佛那一旦吃了就会要了他的命一样。

其实她也只不过是加过一次催情的药罢了,但是萧腾怎么不想想,又哪里有成亲将近一年也没有圆房的夫妻呢?

一直以来,萧腾都畏她如蛇蝎,可是说到底,她又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这样的问题终究是没有答案的,慕阳垂下眸,一口一口地吃起热腾腾的面。

面虽然只一般,但她确实是饿了,只过了一会面碗就已经见底了。

少年接过她递来的碗,面色柔和。

也就直接坐在边上,声音清澈微寒:“不要珠子,你下个月还来么?”

慕阳点头,笑道:“来。这里这么美,为什么不来?”

那些珠子原本也不是为了她自己,慕晴和对面打铁铺子的刘二哥青梅竹马,早已情投意合,慕岩却嫌弃刘二哥家贫,给的聘礼太过寒颤,以这一串珠子的价格,漫说聘礼,就是买下慕岩的布铺都绰绰有余。

少年闻言,波澜不兴的眸子微微弯起,笑意染上,视线无着落的望着,有些赌气似的喃喃道:“总是我一个人……好寂寞啊……”

然而慕阳终究还是食言了。

天祭五年秋,自都北郡车玉城瘟疫沿青澜江流向开始蔓延,速度之快,为玄王朝百年罕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