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嘻嘻一笑,顽皮地说,“先把眼睛闭上。”
我的大脑已经不能思考,全照着他说的做。
他在我手里塞了一个布做的玩意。我睁开眼睛,手里是个日本人用来许愿的人偶,用块白布包一个小球,系上绳子,画上嘴脸。拙劣且恶心。
我死死看着那条系在人偶脖子上的绳子,只觉得一股冰冷寒意从手掌一直向上蔓延,袭击心脏。
我尖叫一声把东西丢开,跪在了地上。
“岚,去看爸爸在做什么,吃饭了。”
白色的人偶歪歪扭扭躺在地上,用原子笔画上去的五官模糊不清,渐渐变成了另一张脸。我喘息着,却明显感觉到空气没法进入气管里。那扎着小球的绳子,仿佛是勒在自己脖子上的。
我抓住脖子,感觉天晕地旋。
“把那东西拿开。”
“岚,别老去逗狗了,你哥哥呢?”
“哥哥在楼上打游戏。”我说,一时不注意,让狗叼走了手里的牛ròu干。
母亲和仆人把饭菜端上餐桌,“你爸爸呢?”
“在实验室。”
母亲很恼怒,“又是实验室,他干吗不娶病菌做妻子!乖,把这个饭盒拿给爸爸。”交给我一个饭盒。我一闻,是牛ròu盖浇饭。
实验室在院子的另一面,我捧着饭盒跑过花园。栀子花开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