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对陆健儿不动感情,甚至见了段人龙,他也照样是无情无绪,甚至都没有怕。为什么不怕,他不知道。
他心中空荡荡的,忧思喜怒悲恐惊全没了,他想怕也无法怕。靠墙坐在门板上,房里连个火星都没有,他的御寒工具,就是身上披着的一条脏毯子。他腿上也有伤,不敢蜷缩,只敢长长的伸着。段人龙站在他面前,低头瞟了一眼他的腿,心想这腿一定是相当的细,因为乍一看上去,裤管里几乎像是没东西。
“知道为什么留你一条命吗?”段人龙问他。
金玉郎抬头看他,脖子没力气,抬头也抬得艰难:“不知道。”
“我问你,那孩子你抱哪儿去了?”
金玉郎先是被他问住了,随即想起来:孩子在白小英家里呢,白小英还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金宝儿。
“你要孩子?”他的声音很轻,是虚弱的一股小风在吹。
“对,你告诉我孩子在哪儿,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你派人送我回北京,我亲手把孩子交出来。”
段人龙没想到他还敢对自己讨价还价,简直有点惊讶:“胆子不小啊,还向我提起条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