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郎想起自己白天在餐厅里的那场哭泣,立刻拒绝:“我不去。让听差把饭菜送上来,我就在房里吃。”
说完这话,他坐着,金效坤站着,互相都在等待对方的下文。如此过了半分多钟,金效坤转身走到电话机前,开始往餐厅里打电话点菜点酒。金玉郎盯着他的背影,暗暗的纳罕,因为金效坤好像从来没请过他的客。
二人没等多久,茶房就用推车将晚餐送了上来。两人在餐桌两端相对落座了,金玉郎不敢吃冷硬食物,照例还是先喝汤,舌头舔着银质汤匙,他见金效坤端坐着拿了刀叉切割牛排,姿态还是一如既往,并没有什么馋相,便问道:“你在牢里,每天都吃什么?”
金效坤的动作停了一瞬,随即答道:“那里面的生活,不是人过的日子。”
“那你一定很想把我也送进去,吃吃苦头吧?”
金效坤抬头直视了他:“我认为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扯平了。如果再斗下去,就是你我自寻烦恼了。”
金玉郎把汤汁淋漓的汤匙送进嘴里连舔带吮,最后将它从口中缓缓拔出——吮得相当干净,汤匙银光闪烁。
将汤匙送进碗里搅了搅,他是边吃边玩:“我终于明白了,你今天来见我,目的是要和我讲和。你怕了,怕我再把你送回监狱里去,对不对?”
金效坤咽下口中的食物,点了点头:“你也可以这样理解,不过我的目的除了讲和,还有道歉。”
“你不是说我们已经扯平了吗?还道什么歉?”
“不是为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