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满面红光的,在院子里被个丫头拦了住,那丫头和小刘有说有笑,忽然二人一起扭头,迎来了个款款的身影,正是傲雪梳妆完毕,也走出来了。
小刘立刻换了正经样子,垂手站在傲雪面前,低声的开始长篇大论,傲雪且听且点头,金玉郎看着她——窗上凝着薄薄一层霜,看不真切,但可见她系着一件大红斗篷,嘴唇也红,应该是个艳光四射的模样。
显然,他一走,她就快活了。
金玉郎坐在被窝里没有动,她不爱见他,他也是同样的不爱见她。
而院中三人忽然停止谈话,像是一起被谁吓了一跳,而一个人低着头横穿院子快步走来,正是改头换面了的师爷。
师爷像个轻功盖世的高人,一阵风似的掠过院内三位,推门进了厢房,又一拐弯,进了金玉郎的临时卧室。
金玉郎上下打量着师爷,就见他这一早上可真没虚度,头脸全收拾干净了,一身西装也穿得笔挺利落,看着还真是有几分文人气度,在中学里做教员,简直有点辜负了他这个形象——如果略去他那左眼不提的话。
昨夜他对着金玉郎,还保持着淡然,今早吃饱穿暖了,他站在金玉郎床前,反倒拘谨起来:“我听这里的仆人说,你早已醒了,所以想要过来,向你道谢。”
说到这里,他扭头向窗外看了一眼:“我是不是惊扰到了府上的女眷?” 金玉郎答道:“别管她!” 然后他伸腿下了床,站到师爷面前细看他的左眼,左眼皮上的疤痕还红鲜鲜的,他一手捧了对方的脸,另一只手伸过去,用指尖轻轻一触碰那疤痕。
然后收回手看了看指肚,指肚上并没有血,那鲜红的痕迹,果然只是疤,不是伤。
“还疼不疼了?”他问师爷。
师爷向后退了一步:“偶尔还疼。”
金玉郎也退回了床上,重新扯过棉被围住了自己:“我白天出去打听打听,哪家医院会做假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