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韵哭得撕心裂肺,被人轮了,轮了之后还被毁容。她甚至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只是自杀也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情,很明显,她不具备这个勇气。
陈之韵缓缓抬起头来,双目紧闭。她不敢睁眼,不敢睁眼看到顾彦衡眼中的厌恶。她那么丑了,如果不是因为死去的哥哥,顾彦衡怕是连见都不会见她。
顾彦衡倒抽一口气,陈之韵的脸上有七八道刀痕,很显然是一刀一刀划伤去的。
“是谁做的?之韵,是谁做的!”陈之韵对沈沫沫的种种侮辱,背地里下的绊子,顾彦衡都在之前查清楚了,因而他对陈之韵的态度几乎可以说是天翻地覆的改变。可那些冷言冷语,随着他看到陈之韵如今的惨状,都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顾彦衡仿佛又变回了原来那个会纵容陈之韵的人。
陈之韵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看到顾彦衡眼中的怜惜和愤怒,张嘴就要说出是谁害得她,可话到嘴边,陈之韵脑袋转了转,转而问道:“彦哥哥,你,你会帮我治脸上的伤么?”
顾彦衡叹了口气,摸了摸陈之韵脸上的伤痕,抚`慰道:“你哥哥救过我,我自然不会不管你。”
陈之韵眼睛重新积蓄了泪水,喃喃吐出几个字:“沈沫沫,是她害得我。”
顾彦衡瞳孔微缩,一把推开陈之韵:“不、可、能!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沫沫才不屑去做,陈之韵,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是谁做的?你若是还不说实话,就别怪我再也不见你了。”
到底是恩人的妹子,顾彦衡可以不再见陈之韵,却不可能不管她。
陈之韵踉跄的倒在地上,依旧固执的道:“是她,就是她!我以前骂过她,她那么小心眼肯定记仇。彦哥哥,这样的事情,根本不用沈沫沫动手,她只要随口抱怨几句,就有人帮她做。到底是谁害得我,彦哥哥你还不肯承认吗?”
顾彦衡面如死灰。
三日后,帝都某婚纱摄影楼。
沈沫沫有些别扭。
她原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穿上婚纱了。
穿着洁白的婚纱,带着众人的祝福,幸福的嫁给灰太狼,这是她很久很久以前的梦想。曾经一度,她都以为这永远都只能是梦想——遥不可及的梦想。
林逸一手抬起她的下颚,暧昧的靠近她:“怎么了?喜欢哪一件?”见沈沫沫脸色微红,他才放了手,自顾自的道,“时间太紧,今年的婚纱就先凑合。等咱们结婚周年的时候,再去定做一套婚纱如何?”
“不过是个形式。”沈沫沫抿唇,“结婚周年也没有穿婚纱的。”
林逸驻足,细白的长指抚上她的脸颊,极其认真的注视着她:“形式也很重要,我想让你没有任何遗憾的嫁给我。”如果不是因为沈沫沫意外怀了孕,林逸的这场婚礼只会准备的更加精细,只可惜,现在的沈沫沫实在不易太过操劳。
沈沫沫怔了怔,形式也很重要,她内心深处,其实也是这样想的。领证是领证,结婚是结婚,有了婚礼,在众人面前认可彼此的伴侣身份,这样的婚姻开幕式才是正常的。
缓缓抬起头,望着林逸眼中的专注,沈沫沫眼睛弯了弯,或许,不去国外也是可以的。她也一样能找到带给她灵感的地方。
林逸伸手揽着沈沫沫,在婚纱间穿梭,试图寻找一件暂时的“替代品”,反正等周年的时候,他还会为她定做一件婚纱的,现在的她……定做也不是不行,只是她的身材……
姚瑶现在也知道了沈沫沫的身体不宜多动了。她比沈思浩纠结的时间更长一些。让沈沫沫知道孩子的存在,进而在孩子的父亲和林逸之间选择,这肯定是万万不能的。姚瑶咬着手指,恨恨的想着,如果参选者只有林逸和顾彦衡的话,她也只能勉为其难站在林逸这一边了。
哎,可惜了那个钟白不够给力,他要是强势一些,让沫沫选了他该多好。姚瑶脑袋转了转,又摇头,也不对,钟白身体好得紧,他将来肯定是要有孩子的。沫沫的身体,能凑巧有那么一次怀孕已经很不容易了,下一次还不知道猴年马月,钟白……他等得起么?
感情是经不起考验的。姚瑶年纪比沈沫沫还大上两岁,孩子这个问题有多现实她看得比沈沫沫更加清楚。罢了罢了,姚瑶哼了哼,就算钟白给力,让沫沫考虑他,她也要把这事儿搅黄。钟白是好,但他却不一定能护住沫沫的孩子不被顾家觊觎,更不一定能保证把沫沫的孩子视若己出。
既然如此,林逸,就林逸罢。至少,钟白做不到的两点他都能做到,而沫沫本人,大约也早就倾向林逸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