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衡的话音刚落,陈之韵就泪眼汪汪的怒视着顾彦衡:“彦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绝对不会娶我这种没有背景的女孩子;我也知道彦哥哥有一天肯定会结婚,这个我都知道,我也明白,以彦哥哥的身份和能力,一定是要娶一个大家千金,可是,她是什么东西?您让我叫她嫂子,她一个来历不明,没人教养的野种,配吗?”
顾彦衡脸色大变。
陈之韵却仿佛没有看到一样,继续大声喊着:“我不服!我不服!彦哥哥你娶谁我都没意见,可是你娶这么个老娘做人家小三的贱种,我就是不服!彦哥哥,你看看我,你仔细看看我,我才是那个守了你整整五年的人,而她呢?她是害的你七年不能归家的罪人!我陈之韵除了家世哪里比不上她了?彦哥哥,你就好好看看我好不好,就当是看在我死去的哥哥的面子上看看我,考虑考虑让我做你的女人好不好?”
陈之韵吼道后面忽然没了力气,她身子一歪,颓然的跪坐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抱住顾彦衡的大|腿,嚎啕大哭。
顾彦衡原本积蓄起的怒气就这样随着陈之韵提起的逝去的哥哥和现在颓废而挣扎的动作,一点点给消灭了。
顾彦衡的大手抹了把脸,他双目为难且祈求的看向沈沫沫。他希望她知道,他不是不想帮她责骂陈之韵,只是陈之韵毕竟是年纪小,又、又那么不顾一切的喜欢着他,所以才会这般无理取闹……他希望,沈沫沫愿意理解他。
沈沫沫眉心蹙了蹙,随意的看了陈之韵一眼,就像是在打量一个在大街上无理取闹的泼妇一般,尔后就转开了眼睛,她看也没看顾彦衡一眼,就稳稳的走到江煜正的前排车门前,一把拉开车门,探头问了一句:“你可不可以送我去宾馆?”
说完这话,沈沫沫又皱了皱眉,她好像和江煜正也没什么交情,就这么白白让人帮忙,她可是有些过意不去呢。
于是,沈沫沫又补充了一句,“我会付车钱的,当然,请你喝咖啡也是可以的。”
江煜正嘿然一笑,歪头瞅了一眼面色铁青却一动不动的顾彦衡,心中明白顾彦衡短时间内是无法摆脱陈之韵的,于是他就好心替好兄弟帮忙了。
“谈什么钱?谈钱多伤感情啊!来,来,来,沫沫妹子,赶紧上车!”江煜正大喇喇的让沈沫沫上了车,关了车门。
等了好一会,江煜正转头冲沈沫沫挤了挤眼:“妹子,你不跟阿彦打声招呼,哥这车可不敢开。哥要敢这么不清不楚的带你走了,妹子你明天就见不到哥潇洒的身影了。”
沈沫沫闻言,淡淡的“哦”了一声,就立刻乖觉的下了车,从后面拖出了江煜正帮她带出来的行李箱,就跟江煜正打了个招呼:“虽然你是看在顾彦衡的面子上帮我托行李的,但还是谢谢你。”
说罢,沈沫沫转身就要往这片高级公寓的大门口走去。
江煜正傻了眼,他可不知道这看着温温软软,被骂也不还口的沈沫沫还有这么个倔脾气。
“沫沫!”顾彦衡伸手拉住沈沫沫,毕竟,他原本就站在车子旁边,沈沫沫一下车他就能拉住她了。
沈沫沫脚步停了下来,无悲无喜的仰头看了他一眼。
顾彦衡刚要开口说,不要走,我这就带你回家。可他脚下那个人又岂是甘心被忽略的?
“彦哥哥,让她走!你让她这个贱人留在这里干什么?她那么小的时候就知道利用彦哥哥,现在她长大了,肯定还会变本加厉的利用彦哥哥,彦哥哥你一定要和她保持距离!”陈之韵口不择言的继续骂道。
沈沫沫轻笑了一声。
她一言不发,只是居高临下的乜了陈之韵一眼,似是不屑,似是可怜。
陈之韵被沈沫沫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阵发毛,可怜?不屑?她哪里有什么可怜的?只要能让她跟在顾彦衡身边,她怎么会可怜?沈沫沫明明顶着一个贱种的名号,她有什么资格可怜自己?
陈之韵霍然起身,指着沈沫沫的鼻子就骂道:“你这野种,你也配用这种眼神看我吗?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给你那同父异母的千金大小姐的姐姐提鞋、背黑锅的野种而已!你再这样看我,我就……”
“闭嘴!”顾彦衡望着面色惨白,却仍旧脸上带笑的无助的沈沫沫,莫名觉得悲伤。
陈之韵的确是他好兄弟的妹妹,兄弟如手足,棋子如衣服,这也没错,可是,为什么他竟然看不下去她这样被陈之韵侮辱?
陈之韵被顾彦衡的一吼吓得浑身哆嗦了一下,尔后她发现,顾彦衡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没有真正要教训她的意思,她看向沈沫沫的目光就越发的蔑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