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校尉一饮而尽杯中物,顺势便坐在了丞相的长桌前,一边看着场中舞伎妙曼的舞姿,一边道:“整日呆在这莺歌燕舞的京畿之地,卑职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生锈了。”
孟明远继续扣着节拍,漫不经心地道:“京畿卫与地方的调防不易过勤,不过,抽调一两个人还是无妨的。”
“多谢相爷。”
“些许小事罢了,你可知边关风沙近来有些刮人?”
“男儿大丈夫自当马革裹尸还。”
“好气魄。”孟明远插了块水果入口,随口加了句,“可与长平侯说过了?”
校尉一口闷掉重新续满的酒,有些烦躁的挠了下头,“相爷也知卑职是家中庶子。”
嫡庶有别,这是时代的局限性,但如他家渣爹那般嫡庶颠倒的也不是没有,但总体上还是嫡系占据着优势,总之这就是个让人暴躁的莫名时空。
“本相觉得侯爷应该不会拦阻。”
“多谢相爷。”校尉知道丞相大人这样说便是替他担下了父亲那边的事,心中不由大喜。
“好歹你也算是我的学生,这点子事为师还是担得下的。”
“恩师所言极是,极是。”说到“恩师”这码子事,该校尉就忍不住回想起了当年恩科文武捉队厮杀的惨烈,心里狠狠抽了两下。
丞相这位恩师啊,真是让他们这些学生一半海水一半火焰。但更多的仍是敬畏,说是恩师可年纪较他们为轻,远见卓识却较他们为高,那真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