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雕玉琢,说是天上的仙女仙童都不为过。
小公子小,在襁褓中。
县长长女是个小姑娘,穿一身耀眼的洒金红裙,扎两个小揪,各簪了朵花。
刘秀才之所以还有印象,是因这小姑娘调皮得很,半点不像寻常闺秀。
她满地乱跑,仆从躲避不急,饭菜洒了他一身。刘秀才刚要生恼,瞧见小姑娘水灵的充满歉疚的目光,就消了气。
跟画上的小仙子似的,让人生不出半点气恼。
小姑娘很快又跑走了,像翩翩蝴蝶,裙摆随着她的跑动又似满天飞花。
宴席中除了勾人的香味,还有那位耀眼的如同太阳般的小姑娘。
人人都夸县长有福气,妻子美如天人,一双儿女也生得好,活泼可爱。
刘秀才也羡慕,便是这一次汝阳行。他便越发想要一个家,有妻子,有儿女。
最好都活泼些的,吵吵闹闹也是无妨的。
这么些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
月色下,眼前的少年五官模糊,却能看出精致。她穿一身破旧的灰布衣,寻常到淹没人群都不让人多看一眼。
她瞧着沉稳不少,眼神却依旧亮。比月光还要亮,亮的刺目。一如当年,明明做错了事,却仍旧无惧地盯着他看的小姑娘。
县长的长女叫什么来着?
刘秀才盯着清辞看,过了好一会儿,才笑起来:“孟辞少个字,应是孟清辞。”
清辞浑身一震。
听刘秀才说起汝阳时,她就猜到他会说什么了,并没太多意外,只听到原先的名字时,心头微涩。
刘秀才又道:“我原没多想,也不认识你。谁让你护着卫昭,让我不得不注意。刘秀云早些年去外面,就是在孟府做活,我去汝阳时,还碰见过她,只一细想就明白了。”
清辞直起腰杆,不愿听他说多:“你到底要做什么?”
刘秀才反问她:“当时我去时,旁人都唤你大姑娘,如今倒真是张大了。孟大姑娘,你怎么不在孟家,反倒来了这穷地方?莫不是家里得罪人了?”
清辞神情一冷,哼道:“不关你的事。”
刘秀才绕着屋内走了几圈,想到什么,越发开心,连眼纹都笑出。
他道:“怎么不关我事?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你要保密,该给我些好处吧?我可打听过了,你跟着刘秀云都生活了几年了,孟家肯定早就不在了!说不准,就你一个人还活着,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极了。
清辞眼圈红了,泪珠在里面打转。她握紧了手中的刀子,心中思绪翻飞。
她好不容易活下来,家中只剩她一人。她必得活下去,且还要好好地活下去。
孟家本就无关紧要,孟清辞的姓名也许也没人会知道了,但是清辞不敢冒任何风险,哪怕一点。
清辞问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刘秀才没有言语,皱眉沉思:“先不说我要什么,你能给什么呢?”
清辞不说话了,只双眼泛冷,手中的刀子动了几动,都没下定决心。
她只是一普通人,没那么大的本事。
刘秀才却开口:“蒋氏已死,卫昭却跟在你身边,我见你们俩关系好,还睡在一张床上,不如这样吧,你给我当妻子,我好歹也是秀才出身,配你这个落魄的孟家大姑娘,你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