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余同睁大眼睛,里面燃起火焰,火焰当中好像有美好的幻想。
在云京的冬天将要逝去之时,余震口中呼吸液化成了实体。呼吸凝成白色的烟,左右扭动、起舞、飘散。他看着余同,说:“只是,我不会再把最重要的东西给你——房子、股票……和我的命。”
无条件的父爱成了有条件的父爱。三样东西,房子、股票和他的命,再也不会归于对面的人。
“……”余同看着地面。
“行了,”余震说,“别多想,好好学习,保持联系,打电话、发短信,都行。”
“嗯。”
“……”余震想了一下,伸手到羽绒服怀里拿出一个黑色钱包,非常大方地只留了三张钞票给他自己,把剩下的一千多块全部塞给对面余同,“拿去,零花,随便买点什么。”
“……”余同低头看着。以前“爸爸”没有这么大方——他怕自己乱花,全都冲到各种游戏里面。
“那就这样。”余震用力拍拍余同的肩,“大男子汉,坚强。”
“嗯。”余同强颜欢笑。
拍肩过后,余震想说什么,但却没有张口,转身离去。
余同站在半晌,终于也慢吞吞地向相反方向走去。
夏溪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只觉得,都是可怜人。
在最重要的事情上,被人欺骗了十六年。
昔日,彼此生命当中最为重要的人,从此分道扬镳,也许再无交集。
不知怎的,夏溪心里也不好受。
作为房产律师,看过太多悲欢离合。有时没有办法相通,只能归结于“命”。有人命好,有人命差,实在是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