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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庄曜 。他带上了武战,除此之外还买下了四周的其余三个位置。大老远的,你便能看到坐满客席的听风,中间空出一大块地方。

武战跪坐在庄曜 身侧,帮忙行端茶倒酒之事。庄曜 忙了一天,本就十分劳累。怎么可能是专门来听曲凑热闹的。因此他坐了一会,便阖上眸子闭目养神起来。

热闹散却,跑堂的连忙来到庄曜 身侧。

若说他好歹也是个秀才,被训练得几乎是逢官如常,不卑不亢了。可偏偏这不是一般的官。这是御前三品太傅。

传闻他性子古怪,极难相处。是个没有将才华用在实处的沽名钓誉之徒。可他巧言善辩,得皇上赏识,风光无二。在还是侍郎的时候,就已经胆敢和六卿大人朝堂抗衡。如今,更是无人能阻。他改赋税法、畅私学制。一度是街头巷尾的话题人物,他们虽瞧不上这人,可也总是要惋惜上几句。

如今见着真人了,那更不用说。当即就被对方的气势所折服,不敢逾越一步。许多人都看不上他的一步登天,可那只是大家被他的风光欺骗了。这人曾经也是实打实的翰林五百氏之首,曾受六卿拜礼,只是后头,做了一个三品上侍郎罢了。如果他进了六卿,在下三卿中随意当个二品官员,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拜见大人,东家内屋求见。”

庄曜 揉了揉发疼的脖颈,还未有所动作,一个小肉包却突然突然冲了过来,他的小短腿快步交替着,靴子上的老虎耳朵时不时地随动作晃动。

“小主子。”明月紧跟身后跑来,却突然顿住。

庄曜 朝小肉包张开双手,小肉包便直接扑进了庄曜 的怀中。

“舅舅!”秦赖赖高兴得在原地蹦跳,一跳跳得老高。“你来看赖赖了!你来看赖赖了!”

“快停下。”庄曜 无奈抱着小肉包,才把这皮孩子给镇住。“怎么样?今日吃了苦头吗?”

秦赖赖小肉包提着这个便不大高兴。“舅舅是坏人!竟然骗赖赖!姨母没有来救赖赖,她还把赖赖丢给娘亲了。”

庄曜 展眉笑着,抱着秦赖赖起身。无视跑堂和明月的诧异,径直进了后院。

事实上,庄曜 和听风之间,先前可没传出什么不妥。旁人只知道庄曜 隐约在护着听风,可护着听风的人,那多了去了。

不是说听风有多大脸面。而是它接待过传闻中归隐山林的万德之师。光凭这一点,无数追捧之人总要念上几句。庄曜 的维护,某种程度上,只被旁人当了故意沾光。

再者,庄曜 从来没有进过听风。

至少,明面上是这么一个情况。

听风的东家是庄太傅的家妹,这是只向上汇报过皇上的事情。虽无意遮掩,但还是保持了一段距离,免得徒添麻烦。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没有忌讳。

他的政敌很多,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秦春子既打着他的名声出了韩府,这便也没什么好说的。很快,这便会成为众所周知的事情。

高熏律法,封官的官员及亲属,要求不行商人道,避商人事。可同时,高熏对官员出嫁姐妹,不算其中,对妻子未出阁娘家,不算其中。

因此,秦春子经营听风,也不碍着什么律法问题。要不怎么说,庄太傅是个处处留把柄,却无一处可拿捏之人。你便瞧他有众多不对,但你还真参不赢他。

某种情况下,其实这也算是秦叶子让权的另一个原因。

春子骗了她,那说明户籍上算,她还是小胖的媳妇。夫妻一体,旁人可不会听你说什么缘由。由她来经营听风,对庄曜 而言,绝对是授人以柄,落人口实。秦叶子又不傻,怎么可能没考虑到这个。